“還是請俏兒姑娘過來吧,拿圖紙對照實地,有偏差,也能馬上發現。”隋季儒笑道。
“你說的對,那五天後,我再過來。”許俏君道。
“好。”隋季儒送許家父女出門,看著兩人上了牛車,緩緩而去,啪的一聲開啟了紙扇,勾唇得意地笑了,第一步成功。
牛車走到巷口,許俏君撩開車簾,道:“爹爹,去府正街,我要買碳條和大張的宣紙。”
“好的。”許順成應道。
牛車穿街走巷,到了府正街,許俏君從牛車上下來,去店子裡買了宣紙,又去找賣碳條的小販,買下了他攤上的所有碳條。
第二天上午,許俏君閉著雙眼,端坐在桌前,雪白的宣紙鋪在桌面上。沒有橡皮擦,她必須在腦子裡想好了,才能落筆。錯一點還好改,錯得太多,就沒辦法改,會白白浪費一張宣紙。這麼大張的宣紙,價格可不便宜。
許俏君在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虛構著景緻的佈置,良久,有了把握,提起桌上的炭筆,剛要落筆,就聽外面凌秉綬道:“小丫頭,碗蓮長得怎麼樣了?”
許俏君聽到凌秉綬的聲音,一點都不意外,揚聲應道:“長得很不錯。”
“小丫頭,你在哪呢?我有帶東西來給你。”凌秉綬道。
許俏君詫異地從屋裡走了出來,“你帶什麼東西給我?”
凌秉綬把手中一個錦盒遞給她,“唐小五讓我帶來送給你的。”
“有勞凌少爺了,還請凌少爺回去時,代我謝謝如蘭。”許俏君接過錦盒,笑道。
“我幫你帶話,有什麼好處?”凌秉綬問道。
許俏君眸光流轉,笑問道:“你幫如蘭帶東西,如蘭給了你什麼好處?”
“小丫頭,我勸你啊,以後還是不要和唐小五來往的好,你都學壞了。”凌秉綬語重心長地道。
“改天我遇到如蘭,會跟她說你勸我的話的。”許俏君眼眸帶笑地道。
“我靠,小丫頭你你,哼,不識好歹,我不跟你說了,我去看碗蓮,你們都是一丘之各。”凌秉綬一甩衣袖,往後面走去。
一丘之各?
許俏君啞然,不認識的字,讀半邊,錯得離譜啊,“凌少爺,你還是多讀點書吧,不是一丘之各,是一丘之貉。”
凌秉綬回頭看她,道:“不過是一字之差,不用這麼計較。你自己知道就好,你和她就是一丘之貉。”
許俏君撫額,難怪唐薊禮喜歡踹他,這人就活該被踹。許俏君懶得糾正他,轉身回了南屋,開啟錦盒。錦盒裡裝著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應該是唐如蘭最近淘到的寶貝。
許俏君從裡面拿出一個裝著彈簧的木頭娃娃,按著娃娃頭,讓彈簧壓縮,鬆開手,娃娃蹦得老高。許俏君把裡面的小玩意都拿出來把玩了一遍,整齊地放回盒子裡,蓋好蓋子,收進抽屜裡。
許俏君拿碳筆,開始畫設計圖。許俏君在現代並沒有真正獨立設計過一個大的園林,都是跟隨老的園藝師身邊,做一些他們認為她力所能及的小景觀。隋季儒的院子給了她一試身手的機會,她一直希望學以致用,做出滿意的園林景緻出來。
許俏君不擅長繪圖,在現代是借用電腦,但在這裡只能手工描繪,她又想畫得細緻些,所費的時間就長了許多,不知不覺就畫到正午。
“三妹,吃飯了,吃飯了。”許佳兒端著碗過來,站在窗外拿筷子敲了敲碗。
許俏君抬頭看著她,道:“奶奶要這裡,會罵你的,又不是叫花子,敲什麼碗。”
“我是怕你聽不見。”許佳兒道。
“你的聲音可比敲碗聲大多了,我又不是聾子,怎麼會聽不見?”許俏君放碳筆道。
“行了,快出來吧。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