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向博愣了一下,笑容苦澀不已:“她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媽媽,再怎麼樣,都不可能毫無感情吧。”
遲夏搖了搖頭:“不。”
“什麼?”孫向博問。
“從我們進門到現在,你對梁如清的稱呼只有兩個,一個是我妻子,一個是梁老師。”
孫向博莫名其妙:“這……有問題嗎?”
“你們感情很好的時候,你叫她什麼?”遲夏問。
“我……我一直這麼叫她啊……”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孫向博心裡很清楚,在他們感情最熱烈的那些年裡,他從不叫她梁老師。
遲夏看出他眼裡的情緒,什麼都沒說,只是輕笑一聲:“駱隊,我們走吧。”
走出了一段路,駱尋問遲夏:“你覺得孫向博這個人的嫌疑有多大?”
“表面上來看,孫向博有很強烈的動機殺害梁如清,但整個過程中他都堅信梁如清是他殺而非自殺,並且希望警方儘快調查,包括我們跟他的交談,他提供給我們的線索其實對自己都不利,反而讓我降低了對他的懷疑。”
遲夏說完,頓了頓,又說:“除非……”
“除非他足夠自信,並且試圖挑釁警方?”駱尋說。
遲夏點了點頭,看到對面走來一對母女,小姑娘騎著小腳踏車,她拉了駱尋一把,目光在這對母女身上一掃而過。
“Sara,你小心點!”女人慈愛而又關切地說了女兒一句。
小姑娘也就四五歲的年紀,奶聲奶氣地回答她:“媽媽,我很會騎腳踏車的!”
直到他們路過駱尋和遲夏,遲夏依舊抓著駱尋的胳膊,目光卻一直追隨著這對母女。
“怎麼了?”
駱尋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正打算從她手裡抽出來,遲夏就又拉著他往前走。
他們跟上了剛才那對母女。
“孫向博臥室的那個購物袋。”遲夏小聲說:“上面有個兩朵纏繞的白色玫瑰,以及那個英文名字,Sally。”
“剛才那個女人,叫孩子Sara。”駱尋眼眸微沉:“我聽著你當時說,這兩名字一個意思。”
“是。”遲夏說:“那個女人戴著一個相同圖案的胸針。”
“在哪兒?”駱尋皺眉,這個他剛才還真沒發現。
遲夏笑了笑,抓著他走快了兩步,指了指左肩之下:“這兒,跟她的衣服顏色很相近,你沒看出來正常。”
“什麼叫我沒看出來正常?”駱隊很不服氣地抽出了胳膊:“你別跟我拉拉扯扯的。”
遲夏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來,跟他解釋:“駱隊,有些東西只有女生才會看出來,你看我跟昨天有什麼不一樣嗎?”
駱尋上下將她打量了一番,實在沒找出哪裡跟昨天不一樣。
“她要進去了。”駱尋轉移話題。
遲夏又是一笑,快步走了上去,在女人要進門之前叫了一聲:“孫向博。”
女人猛地看了過來。
遲夏已經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她走上去:“您認識孫向博先生吧。”
女人皺起眉頭:“你說什麼?”
“我說您的愛人,孫向博先生。”遲夏說。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女人推開別墅的門,打算把小姑娘先送進去,結果此時那小姑娘茫然而又單純地看著媽媽,又看向遲夏,她奶聲奶氣地說:“媽媽,她知道爸爸的名字誒!”
女人神色忽然慌亂了起來,板起臉呵斥女兒:“胡說八道!進去!”
小姑娘被媽媽吼了,癟著嘴,眼淚已經蓄滿了眼眶,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看的駱尋都有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