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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我聽母親說過一點兒。”

“你知道嗎,我和師傅去了次南詔國,見到了我母親和哥哥,可是我母親不肯認我。”

“為什麼呢?”

“也許和我祖母有關吧。她在送我到北平的時候,在我面上塗了一層奇怪的東西,改變了我的面容。也許她覺得這樣能保護我。你看那日於雲水就是這樣放過了我。”

“你的父母和無機劍有什麼深仇大恨嗎?為什麼你不敢在他們面前表明你的真實身份?我記得你爹爹就是他們的三師弟,可是大家對他都避而不談,這又是什麼原因?”

子昭嘆了口氣:“我是真不明白。聽我師傅說,好像是我的孃親當年搶走了於雲水的丈夫,後來又搶走了我父親,就是呂越師叔的未婚夫。但師傅又不肯告訴我詳情,他總說上一代的恩怨何必延續到下一代?”

羅成想了想,又問:“那你還要找出當年殺害你父親的仇人嗎?要不要我幫忙呢?”

林子昭咬著嘴唇,心中有些難受:“我知道這種想法可能很不孝,可是我並不想去尋找仇人。想想當年,被我母親傷害的人那麼多,我再去復仇,他們的後代再來找我復仇,這種日子不是沒有盡頭了嗎?我不想活在沒完沒了的仇恨當中,最好大家都開開心心地過日子。”

羅成驚詫,他一直認同江湖之上恩怨相報的規則,更何況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豈能輕易忘卻。可是細細思量,子昭這番話落在心中卻如同花飄庭院,讓人有種隱隱的感動。他輕輕擁住她。子昭的黑髮如瀑布般披到他胸前,有一股幽幽的髮香:“那就忘掉一切吧,何必去探詢什麼秘密呢。人生苦短,我們一起躍馬江湖,尋覓世間快樂好不好?”他站起身,“我也想通了,與其在山上忍受這般難熬的日子,不如一起下山,這病總能慢慢治好的。”

羅成前去向師傅告別時,呂越淡淡地道:“和當年他下山簡直一模一樣,都是為了一個姓李的女子。”她對於雲水道:“我覺得茗兒和他並不適合,早日下山也許更好,緣分是不能強求的。”

於雲水無語。羅成突然覺得這個師叔很可憐,他深深鞠了一躬:“各位師傅,弟子這次在山上蒙各位師傅精心照顧,感激不盡。希望他日有機會能夠報答各位的恩德。”

於雲水道:“你的傷有把握嗎?”

羅成微微一笑:“人世間哪裡有那麼多有把握的事情,弟子明白了一個道理,為了所謂的把握放棄那麼多快樂,真的很傻。”

看著他和李清並肩走下雪峰,於雲水淚水漸漸落下:“為什麼茗兒的命運和我一樣?為什麼?”

逃亡

羅成和林子昭走到半路,林子昭問他:“你累不累?”

“還好,這幾日幸好你幫我的忙,走走應該沒問題。”

“可是我累了。”林子昭臉色有些發白,“我覺得很累,可能這幾日真氣耗損太厲害。”

“那怎麼辦?”羅成想了想,“有了,我們可以做那種雪橇,我在營州的時候,看見當地人用過的。”

兩個人折了些松樹枝,找了兩塊木板,羅成笑著說:“這兩根木棍就像是翅膀,你想想自己是一隻鳥的感覺。”話音剛落,林子昭已經滑動著雪橇,她大聲尖叫著,直往雪坡下衝。羅成也大笑著追了下去,兩個人互相追趕著,在雪地裡像兩隻巨大的鳥兒撲騰著,滑倒了,又起身繼續往前滑。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雪地上的樹木一棵棵閃過,林子昭大聲道:“成哥哥,你覺得我們像不像倉倉惶惶兩隻犬?”“笨蛋,不會說瀟瀟灑灑兩條龍嗎?”話音剛落,兩個人同時叫了一聲“哎呀!”栽倒在一個大雪坑裡。林子昭抹去自己眼皮上的雪花,悄聲對雪堆裡掙扎的羅成說:“你這個龍字真的說慘了。”“怎麼啦?”“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