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
晁逸帆點點頭,臉上驚懼猶在,小芸驟然出了變故,他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姜河把脫力的晁逸帆推上了屋簷,宋瑤幫手將他拉了上去。
“潘珞,潘珞還在樹上。”晁逸帆大口喘著氣,指了指一邊方向。
深夜的水面,突然傳來一個男人淒厲的嚎叫,隨著一聲槍響,四周再次陷入了沉寂。
第十一章 放晴
天亮了,雨停了,烏雲消散,晴日當空。
山腰處,安貞一行人小心地行進著。山腳下是潺潺的水流,雖然這裡沒有爆發山洪,但連續一週的暴雨還是給這裡帶來了某種程度上的水患。
安貞算了算日期,應該是九月初了,一眾人進入山林已經逗留了不少日子。
通訊兵醒了過來,在沒有藥物的情況下奇蹟般的退了燒。但腿上傷口癒合的很慢,而且應該會落下後遺症,除非通訊兵有魄力打斷腿重新接一次骨頭,否則以後他就只能跛著了。
不過通訊兵並不在意,他覺得能保住一條命就是萬幸。相比那個為了救他而死去的戰士,瘸了算得了什麼?
雨後的山路不好走,何勇一馬當先在前邊開路,二斤緊緊抓著安貞絲毫不敢懈怠,通訊兵被兩個戰士架著走在隊伍的後邊。
“安醫生你累不累?要不要歇歇?”二斤關切的問道。
“我還可以,謝謝。”安貞抿嘴淺笑。
山洞那晚以後,戰士們都跟平素冷冰冰的安醫生熟絡了起來,一路上不乏噓寒問暖的熱心戰士。
現在的安貞在戰士心中不光是個救死扶傷的醫生,那夜美麗性感的影像也烙印在了年輕戰士們的腦海中。畢竟大家同患難一場,當晚為了緩解尷尬氣氛,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整晚。小戰士們發現,安醫生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冷淡,其實也很好相處。
雨後初晴,天高雲淡,清風吹散了連日來的陰鬱。只是,匆匆趕路的一行人根本沒有想到,營地會出現重大變故。
姜河一行人也離開了被山洪淹沒的營地,房頂上擺著那張木桌,桌面上用刀子刻著“向西,上山”的字樣。
白聿棟親手擊斃了小芸,抱著屍身回到屋頂時,身上滿是鮮血。
所有人都有些發懵,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白聿棟把對小芸的柔情悲痛深埋心底,用鐵血與鐵骨將自己武裝了起來。他幾乎沒有給自己留下悲傷的時間,返回屋頂只呆坐了片刻,然後叫上另外兩個戰士下了水。
姜河等人沒有阻攔,只是默默的等待著。三個軍人往返幾趟,從水底打撈出來幾把槍械和手電。
姜河推著桌子接回了快要凍僵的小潘珞,後者驚聞小芸屍變,一時沒能接受的了。
小姑娘眼淚汪汪的站在白聿棟身邊,語帶哭腔:“她剛才還好好的呢…她說不礙事的…”話沒說完便已泣不成聲。
白聿棟深深的撥出一口氣,站起來揉了揉潘珞的小腦瓜:“不哭,不哭。”
“連長,我們…怎麼辦?”一個戰士問。
“上山,等水退了,回來安葬他們。”白聿棟將槍械一一退出彈夾,檢查了子彈受潮的情況,然後分發給幾人。
“你說的那條路還能上山嗎?”白聿棟問道。
明俊偉想了想,不確定道:“應該可以,那邊地勢比較高,水應該淹不過去。”
白聿棟點點頭,環視眾人,道:“天亮,天亮以後出發。”
剩下的人裡,只有明俊偉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其他人除了飢寒交迫倒沒有太大的問題。
小芸的屍體無法處理,只能用幾件衣服蓋住留在了屋頂,但是放晴以後氣溫肯定會急劇升高,如果白聿棟不能及時趕回來掩埋,屍體必定會被蠅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