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掩映下越走越遠。
“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唯唯有些茫然的捏了捏臉,她耳畔的髮絲已經被汗水浸溼,一綹一綹的貼在了臉頰。
姜河腦中一團糨糊,快步跑到門口,不顧幾人的阻攔開啟房門追了出去。
門外恢復了秋夜的安寧,若不是門外有著大片凌亂的腳印和一些殘缺死屍,只怕四人真的會以為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存在於夢境。
姜河三兩下攀上車頂,手搭涼棚望向行屍進入的三岔路口。不是夢,那邊確確實實有一大片黑影在深深淺淺的向前行進,夜風吹拂,空氣中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氣味。不是心理作用,真的是氣味。
研究生和兩個姑娘站在車旁,看著一言不發眺望遠處的姜河,彼此眼中都有疑惑。雖然前番場景詭異非常,但對於他們而言,無疑是在屍口撿回一條活命,這是值得高興的事啊,為什麼姜河表現的如此怪異呢?
姜河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莫名的感到心悸,看著窗外遊魂過境的景象,腦中似乎閃過一道靈光,但卻轉瞬即逝。群屍漸行漸遠,慢慢融入了無邊黑暗,天邊似有烏雲逼近,耳畔風聲呼嘯,風聲中夾雜著割草機一般的嗡嗡聲響。
“嗯?”姜河愣了一愣,機械的轉過脖子,抬頭仰望不見星辰的夜空,空中似有兩隻眼睛,一紅一白,閃動著,劃過天際。
“姜…姜河,你看到什麼了?”研究生抬頭望著他,倏的變了臉色,驚愕的表情在臉上凝固。
“飛、飛機?”姜河身體有些僵硬,小拇指尖顫了顫,緩緩抬起手,指著空中循著行屍而去的黑影,喃喃道:“那是直升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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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
人群中傳來悶聲炸響,行屍身上燃起三五米高的火苗,蹣跚數十步,腦袋被徹底燒成了焦炭,腳下一個趔趄撲倒在地。
小田莊的混亂還在持續,寬不過五米的鄉村阡陌上亂成了一鍋粥,門戶大開的窯洞小院裡不時瘋跑出嚎啕的活人和嘶吼的行屍,筆直貫長的土路間人頭擁擠,莊戶人家的怒罵聲和金屬鐵器碰撞之聲近乎壓過嘶吼的行屍。間或響起幾聲槍鳴,四散蜂擁的人群屍群猝然遇襲,哀嚎著滾落土坡。
“小魏呢?”明俊偉劈手奪過一杆鐵鍁,緊握白蠟杆掄出一道弧線,生鐵打造的鏟子削飛幾顆熊熊燃燒的行屍頭顱,餘勢不減的將鏟子主人開了膛。那是一個低矮的婦女,明俊偉把她家裡的行屍親戚推出了院子,混亂中被火焰行屍引燃,張牙舞爪撲騰了一陣,化作幾塊冒著青煙的黑炭頭。
婦女跪倒在地,兩手無措的撈起滑落滿地的腸子,試圖重新裝進豁開一條口子的肚腹中。身後行屍如潮,瞬間將其淹沒在跳耀的火光中。婦女最後的嘶嚎戛然而止,臟器血汙被炙熱的火焰蒸騰起來,瀰漫著一股焦香的異味。
曹良剛和明俊偉匯合一處,晁逸帆正輪著鍘刀和幾個莊戶漢子死磕,眼看就要落入行屍的包圍圈,此時一顆子彈破空而至。和晁逸帆叫板的莊戶漢子慘叫一聲,捂著胸口翻倒在地,隨後而來的行屍一擁而上,用手爪和牙齒向他證明了身為活屍的榮耀。
“小魏!”曹良眼尖,循著槍聲找到了蹲伏在一戶人家鐵門頂端的小魏。這小子渾身滿是灰土,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聽到老曹的呼喊,急忙做了個ok的手勢,抬手幾槍幫晁逸帆掃清前路,自己飛身跳回門裡,再次消失不見。
晁逸帆穿著粗氣,兩頰浮起異樣的潮紅,也不知是氣溫過高還是心潮澎湃。後邊的莊戶人家亂作一團,有的和行屍扭打在一起,更多的被火焰行屍包了餃子。三人匯合一處,手裡的刀槍棍棒再次和行屍活人短兵相接,另一邊的莊戶人家怒目而來,掄著田間農具在行屍中砍出一條血路,直奔十米之外的三人。
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