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魏長樂冷笑一聲,問道:“大人覺得他是對的?”
此刻他表現得就像一個憤怒的孩子。
“有時候許多事情不能以對錯而論。”趙樸感慨道:“塔靼沒有拿下山陰就已經是怒火中燒,卻還死傷過千,這就不是小事了。都知道塔靼人睚眥必報,損失如此慘重,朝廷如果不想開戰,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安撫塔靼。”
魏長樂欲言又止。
“你父親知道你大難臨頭,將你除籍以免連累魏氏,也是從大局著想。”趙樸臉色忽然沉下來,“不過你未經允許,擅自與塔靼人開戰,確實是大錯特錯。”
魏長樂立刻道:“下官是山陰縣令,保一方平安!”
“真的保住了山陰平安?”趙樸淡淡道:“避過一時,卻要迎來更大的災難。下一次遭難的就不只是山陰,恐怕是整個朔州了。”
魏長樂皺眉道:“如果現在立刻軍備,到時候未必!”
“糊塗!”趙樸冷哼一聲,“你以為說軍備就軍備?兵器、糧草、輜重、戰馬這些且不說,朝廷的政略怎麼辦?別人異想天開也就罷了,你之前好歹也是魏氏子弟,有些情況你多少知道些。如果河東軍上下,當年雲州又怎會被攻破?我大梁又何需割讓兩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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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長樂神色凝重。
趙樸嘆道:“你還年輕,總是將許多事情想的太簡單。而事實卻並不像你想的那樣!”
“大人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這不是你能夠關心的。”趙樸淡然道:“現在要說你的問題。魏總管將你除籍後,就沒給你其他交代?”
魏長樂想了一下,才道:“大人的意思是?”
“他就沒讓你離開太原甚至河東?”趙樸問道。
魏長樂點頭道:“確實讓我遠離河東。”
“那你為何不走?”趙樸皺眉道:“為何今晚要來這裡?”
魏長樂道:“山陰的軍情,總要向大人稟報。”
“為何不派其他人來稟報?”趙樸語氣逼人,目光變得銳利起來:“魏長樂,你可知自己犯了大錯?”
魏長樂皺起眉頭。
“山陰之戰,因你而起。”趙樸盯著魏長樂眼睛,緩緩道:“奏摺已經在送呈神都的路上,日夜兼程,朝廷很快就會知曉。事關塔靼,朝廷不會有絲毫耽擱,定會立馬派出欽使甚至使團出發。不出意外的話,最多半個月,欽使就會抵達太原。”
魏長樂嘴唇微動,卻沒說話。
“如果派來使團,自然是要前往雲州交涉。”趙樸聲音低沉:“塔靼人會開出什麼樣的條件,老夫現在還猜不準,但至少有一條,那就是將你交給他們。”
魏長樂反倒笑道:“我畢竟是引戰的元兇。”
趙樸輕嘆一聲,道:“是功臣還是罪臣,從來都不是自己能夠做主。魏總管雖然將你除籍,卻還是念了父子之情,所以讓你遠離河東。你本該按照他的吩咐,悄無聲息離開太原,走得越遠越好。”
“大人是說,下官留下來是犯了大錯?”
“你的大錯就是不該進節度使府。”趙樸搖搖頭,“今晚如果沒見到你,老夫即使知道你回了太原,也可以當作不知道。但你如今是山陰之戰的元兇,進了節度使府,老夫若再讓你離開,朝廷會怎麼看老夫?”
魏長樂故作驚駭道:“大人,這麼說,下官連累了你?”
“老夫若讓你離開,你自然就連累了老夫。”趙樸神色冷峻,淡淡道:“但只要在朝廷欽使抵達之前,你一直留在這裡,自然也就不會牽累老夫。”
魏長樂似乎這才明白過來,苦笑道:“大人是想囚禁晚輩?”
“你救了嬋兒,對老夫也算有恩。”趙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