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巖島上,某座莊園。 規模不算太大,但林木蒼翠,又有一方小湖在內,雨幕綿延之下,倒也多了幾分意趣。 可如今,這莊園之上,卻一片肅殺,無形劍意流轉,令人不敢靠近。 於鋒身影,此時出現在莊園外。 守門兩名修士,急忙拱手,“於鋒師兄。” “嗯,長老在嗎?” “在湖畔小亭。” 於鋒腳下不停,匆匆進入莊園。 湖畔小亭並不小,數人坐在其中煮茶品茗,也並不顯得侷促。 他帶著一身水汽,進入小亭中,拱手行禮,“弟子於鋒,見過長老,見過青蓮前輩。” 身姿挺拔,揹負長劍,腰繫酒壺輕搖,只是一人立身於此,那無形劍意便似要,撕裂天穹。 非故意彰顯,而是一種劍勢。 自然而然凝聚於身,也只有同修劍道者,且修為高深精妙之輩,才能有所感知。 否則,怕是隻覺得眼前之人氣場十足,敬畏自生。 上首主位,王同正面露笑容,抬手一指,“青蓮道友且看,我這一脈弟子如何?” 他臉上,不無得意。 青蓮道人一笑,讚道:“於小友劍骨自成,風姿卓越,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他是誇讚,心頭也有幾分感慨。 太上一脈,不愧是當今天下,執劍道牛耳者。 不僅有“太上”鎮壓氣運,門下更是人才濟濟,這於鋒便是其中極出彩的一個。 “不敢承青蓮前輩誇讚。”於鋒又拱手行禮。 青蓮道人笑了笑,起身道:“今日與王長老相談甚歡,在下頗有幾分收穫,且先回去斟酌、思量,日後再來叨擾。” 說罷,他轉身道:“松子,我們走吧。” 俞松子禮數週全,跟在青蓮道人身後,一前一後走出涼亭。 王同正掃了一眼,兩人離去背影,臉上笑容淡去。 “去,繼續讓人盯著。” “是,長老。”涼亭下,一人匆匆離去。 於鋒皺眉,“長老,青蓮前輩乃當世仙劍,感知何其敏銳,我們這樣做……” “便是故意讓他知曉。”王同正揉了揉眉間,掩去眼底一抹陰翳,淡聲道:“若非顧念其劍仙身份,本座早將其打發離開了。” 他旁邊,一太上門人道:“沒錯。劍仙又如何?這些年來,隨著我太上一脈聲威愈隆,前來投靠的劍仙還少嗎?皆是心懷鬼胎之輩……於鋒,你不必對其太過客氣,合該拿出我太上一脈風采。” 於鋒沉默。 他知道,事情的確如此。 但青蓮前輩給他的感覺,與其他人都不同……說不出為什麼,就覺得他深不可測。 王同正擺手,“好了!終歸是一位當世劍仙,不可太過放肆,讓其知難而退便是。” 說罷,他看向於鋒,“可找到人了?” 於鋒不再多想,拱手道:“正要回稟長老,弟子奉命遍查鐵巖島,並未找到那人下落。” 王同正皺眉,“老祖留劍已有感知,此人必已歸來……找不到,當是有所察覺,故意藏起來了……哼!不知好歹,你我此來是為救其性命,如今鳳族祖地將要臨世,若再不知進退其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又有太上門人前來通稟,“長老,武神殿護法蕭,前來拜訪。” 王同正點點頭,示意於鋒先退到旁邊,這才道:“請進來。” “是,長老。” 另一邊,青蓮道人寬袖長袍,一臉平淡、從容,走在湖畔小道之中。 湖泊不大,栽種了不少蓮藕,如今蓮花綻放,在大雨中雖模糊不清,卻也有淡淡香味散逸。 他感受到身後的沉默,微微一笑,道:“松子,這就不高興了?” 俞松子忍不住抱怨,“老祖,我覺得太上一脈的修士,實在太過分了,居然明目張膽派人監視咱們……” “別回頭,免得彼此尷尬。”青蓮道人還是一副淡然模樣,“其實,這是在趕我們走了,若站在太上一脈立場來看,此舉倒也不算錯,畢竟咱們與人家,並沒有什麼交情。” “呸!一個個的,眼睛幾乎長在頭頂,覺得都想巴結他們……要不是想找到羅大哥,誰願意留在這!”俞松子憤憤不平。 青蓮道人聞言,眼底生出些許波瀾。 今日,他出言試探了一句,被王同正岔開並未給予回應。 對方表現很正常,但青蓮道人心底,還是生出幾分念頭——或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