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一半,他忽的住了嘴,震驚地望著手中抱著的書簍。
這突如其來的沉默太過詭譎。姜顏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竹編的簍子上沾滿了新鮮的血液,連剛出土的簡牘都被浸潤成了暗紅色,隱隱散發出些許腥味。而苻離雖然染了塵土略微狼狽,但白色的武袍完整,並沒有傷口。
可想而知,這竹簍裡的淋漓的鮮血顯然屬於……
&ldo;季平!&rdo;兩人望向深不見底的隧洞,異口同聲地喊道。
&ldo;咳咳……&rdo;裡頭有壓抑的咳嗽聲傳來,季平扶著牆壁,幾乎是一步一頓地挪到洞口。
黑暗從這個清瘦的年輕人身上褪去,如霜的月光一點一點鍍亮他的身軀,也照亮了他嘴角和衣襟上暗如墨汁般的血漬。他的臉白得嚇人,沒有一絲生氣,每走一步都有新鮮的血液從他口鼻裡溢位,在石階上滴下淅淅瀝瀝的一行濕痕……
回想起之前在隧道里時,季平那聲壓抑的悶哼,姜顏這才恍然明白,他應該那時就被墜下的重物砸到受了內傷,而他懷中的古籍卻是絲毫未損,想必是危難之時,他用羸弱的肉軀護住了千年前的聖賢經典。
姜顏從不知道一個人竟然可以流如此多的血液,也不知道這個瘦弱的書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護住古籍,又是憑著怎樣的毅力一步步踉蹌至此,自始至終,他沒有喊過一聲疼。
她渾身仿若凝固,嘴唇囁嚅:&ldo;季、季……&rdo;
月光照在季平蒼白的臉上,卻沒有照進他渙散的眼睛。他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油盡燈枯,頹然朝前撲去。
哐當‐‐
書簍墜地,苻離飛身向前接住了季平軟軟倒下的身子,又抬手去撕自己的衣服下擺。姜顏想,苻離此刻應該遠沒有他面上表現的那般鎮定,因為他的手掌顫抖,指節發白,使了好幾次勁兒才將下擺的破布撕下來,捂在季平不斷湧血的口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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