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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下午繼續看賬冊,這種流水帳看起來太麻煩了,確實很累人,到了半下午的時候,圖運明顯的坐不住了。

“我們出去走走!”圖清知道此事不能著急,再說,少爺也才十三歲,畢竟還是個孩子,能看這麼久的賬冊,還真難為他呢。

第二天他們上學,賬冊就暫時放下了。

圖清以為圖運會在放學回來繼續看賬冊呢,但圖運不去看,她也沒辦法。她是不好督促的,她必須等待,尋找一個合適的契機。

轉眼就過去了十天,圖運似乎忘了鐵匠鋪的事兒。

下午,先生講到詩歌的對仗時,順口說到了文天祥的《過零丁洋》“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嘆零丁。這四句都是極好的對仗。”

先生略頓了頓,感慨萬千地繼續道:“就是文山(文天祥號文山)這樣偉岸的君子,年輕時也因為家貧而被一富室子弟汙衊偷了他的銀子,儘管他據理力爭終得清白,也讓我常常感慨,人要自立,才能自強於人世。”

圖清看圖運若有所思。

圖運為這幾天的懈怠後悔。偏偏晚上給祖母請安時,衛國公忽然問他:“你去鋪子裡看過,那裡的生意怎樣了?”

衛國公對圖運很少過問的,他最不喜歡家裡這些婆婆媽媽的閒事兒,兒子當時提出要管理家中的生意,他第一反映是胡鬧,他大人了都不想管,也管不好,孩子才多大,能做什麼呀,當看到兒子堅定的目光時,他心裡不由一陣高興,說不定這孩子不像自己,而隔代像了他的祖父呢。自己的父親可是庶務高手的呀。

他把手鍊贈給兒子,以示鼓勵,這幾天,他也不好多問,等著兒子給自己彙報。

可是每天,兒子都跟沒那回事兒一樣,沒有多說一個字,把他急的,他不會做生意,也懶得管那些事兒,但他愛花錢呀,自從阿瑪過世,家裡財政是日漸緊張,他用錢越來越促膝見肘了。

圖運心中慚愧:“那裡生意很不好。孩兒正在尋求解決之道。”

“那你可找到起死回生之法呢?”

“尚未。”圖運不由聲若蚊吶。

“哼!”佟福晉那裡傳過來低低的但非常清晰的哂笑聲,圖運心裡不禁一緊。

“你拿根稻草想蓋房呢。”佟福晉把她的嘲弄發揮到極致,屋裡的幾個人頓時無話,太福晉無奈,端茶驅散眾人,省的看著他們心煩。

圖運回到外院的書房,圖清像前幾天一樣,給他墨墨,圖運攤開一張大紙,提筆吸滿墨汁,工工整整地寫下:“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紙攤在那兒等待墨跡乾透,圖運拿起賬本,就著燭光,一頁一頁翻看起來。

圖清在一旁打理他的生活瑣事。

看了兩天,圖運把看過的他覺得重要的,摘錄下來。

生意直線下跌是從一年前,康熙四十四年的七月,也就是那個鐵匠鋪開了一年後。

而賬冊顯示,康熙四十四年的五月,他們的原鐵由下馬營鐵鋪供貨換成了劉家營鐵鋪圖運請圖門過來:“管家,你覺得,是不是這裡出的問題?”

“這要問問打鐵的師傅。還有,我們也可以再從下馬營鐵鋪進原鐵,再試試。”

“可是,現在我們鋪子裡一點兒生意也沒有,就算是打好了,也沒人來呀。”圖運發愁。

“這個——”圖門欲言又止。

“你說。”圖運急欲知道圖門想說什麼。

“以前,圖滿在的時候,和好幾個兵營的釘馬掌的師傅熟悉,他經常去請那些師傅吃飯喝酒,我們鋪子裡每年光兵營裡買走的蹄鐵,就夠鋪子裡開銷了。”

“圖滿呢?”

“圖滿前年去了莊子上,在通州的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