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抬手摸著她的腦袋,一月未拒絕,他唇角有了絲不易察覺地笑意,“這幾日過得好嘛?”
“很好,和以前一樣。”
“那,有想我嗎?”
一月冷冷地迎上他目光,眼裡的冰冷令伊稚斜心口一窒,竟然忘了呼吸。一月推開他放在頭頂的大手,說:“當然有,想著該怎麼面對你,怎麼不去恨你。”
伊稚斜唇邊笑意消失,眼睛暗淡下去,“一月,別恨我,你應該知道我是迫不得已。”
一月冷哼。“很可惜,我還真不知道。”
伊稚斜望了一月好一會兒,抬手想撫摸她在黑暗中發白的臉,一月別過頭躲開,他的手僵在半空,幾乎近乞求道:“一月,像以前那樣對我好嗎?”
一月臉色有所動容。
伊稚斜走近一步,低聲說道:“我伊稚斜活了這麼多年,只對一個女子動了心,那個女子就是你,胡一月。”
一月不說話,眼裡有不忍一瞬而過。
“一月。”
“伊稚斜,我是漢人,你是匈奴人,我們怎麼可能在一起。”
伊稚斜緊閉著嘴,眼底泛著深深的悲涼。一月看著他,默默無語。
一月太瞭解歷史了,伊稚斜的命運她瞭如指掌,她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在伊稚斜的一生中,本就不該有胡一月這個人,這個名字。歷史上的伊稚斜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他殺侄子奪位,又屢次攻打漢朝,最後結局卻是在降漢後幾個月便病逝,這一段歷史中,根本就沒有她胡一月的出現。
伊稚斜目光悽楚,一月看他的眼神透著從未有過的憐憫,始終沒有絲毫愛意。他明白了,懂了,也決定放手了。“我不會再糾纏你,也不會逼迫你做不願意做的任何事情,所以,是去是留,任你決定。”
一月眼神有些黯然,喃喃說道:“謝謝你的成全。伊稚斜,好哈對我的妹妹,那個女人,她很愛你。”
伊稚斜答道:“好,四月對我的愛,我能感受到。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
一月卻是釋然一笑,拒絕了。“我自個兒回去就行了。”
伊稚斜不語,默默的看著她,神情有些難過。一月對他微微一笑,眼中卻是緊含著淚水。
——
冬季悄然而來。
溫度一夜間降低了許多,一月穿了很厚的一層,依舊不敵寒風的冰冷,出了穹廬,一月不禁顫抖著身體。
是冬天了,來到這個時空快一年了,一月感嘆歲月的如梭。
一年了,她也該會胡家村瞧瞧老爹了。
“姐姐。”四月的聲音突然傳來,一月側頭,衝四月呵呵一笑。
四月走來,在她旁邊停下,隨她一起面對著浩瀚的大漠。一月哈口熱氣在手心,搓搓手,身體稍稍有了些暖意。四月把自個兒手裡的暖袋給了一月,說:“這是單于給我的,很暖和的。”
一月倒也安心的接受了。穹廬裡面是有烤火的,只不過一月實在忍受不了那小小的火堆帶來的丁點暖意,還是暖袋最好啊。
“姐姐,這暖袋是單于按照你說的命人做的,已經做好了一個,還有的正在抓緊加工。”
“我知道。”
四月通紅的臉蛋溢上一抹笑意,她已經有些時日沒有和姐姐談心了。
“我們進去吧,外邊太冷了。”
“好。”
——
一月的穹廬與別人有所不同,她是現代人,不能接受自己住的地方是單調無色的,便去找了許多匈奴的鮮花一草,每日換新的,掛在穹廬的每個牆壁上。
別人一進她的穹廬,便會被掛在牆上的裝飾吸引過去,忽略掉了這穹廬的單調無趣了。四月尤其喜歡這種引人注目的法子,便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