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抱起顏若,瘋狂地跑去,邊跑邊喊:“快叫太醫!”我已經狂亂了,跟著十三跌跌撞撞地跑,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十三將顏若放在他的床上,又一迭聲地問:“太醫來了嗎?”我絕望地撲在床邊,死死地盯著顏若,顫抖地摸著她的臉蛋,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見了。
十三的眼睛也紅了,“該死的,太醫還沒來嗎?”太醫?這圈禁之地雖有胤禛,可也來不了這麼快啊!
我跳了起來,突然向門外跑去。十三一把拉住了我,“遙塵!遙塵!”
我目光迷亂,人卻是清醒的,掙扎著大叫:“綠豆湯!綠豆湯!”十三眼睛一亮,飛奔而去。
給顏若灌下綠豆湯後,她嘔吐了起來,黑黑的汙血滿地都是。我早已嚇呆了,只知抱著她一動不動。
胤禛來了,臉色跟顏若一樣的慘白,嘴唇也失去了顏色。所幸,可能估計這是一個孩子,所以沒下什麼劇毒之藥,只是一點藥老鼠的藥,可份量對於顏若來說還是不低。太醫說,幸虧先喝了綠豆湯。
胤禛抱著我和孩子,心痛地挨擦著我們,一句話也沒說。
“查出來了嗎?”問向十三,目光陰冷,十三也一樣。十三點了點頭,走了出去,交代人之後,胤禛也隨著去了。
我清醒了過來,“誰?是誰下的毒手?”叫進一直跟著我的丫頭紅蓮,我第一次拿出了主子的身架,“給我好好看著小主子,任何人都不準靠近,否則我要你的命!”紅蓮含著淚直點頭。
我親了親顏若,她的小臉蛋已紅潤了些,呼吸均勻。
帶上那把極少離身的匕首,我向十三的主屋走去。
一群女人顫抖地站在胤禛和十三的面前。
我走了過去。
“遙塵!”胤禛喊道。我沒理他,徑直問十三:“是誰?”
十三腳一踢,一個女人踉蹌地顛倒出來。
是她!那個言語不多,溫婉可人的女人!我心抽搐了一下,一股憤恨陡地湧起。一種被騙的屈辱,一種被害的憤怒騰騰竄起,嫣紅,果然狼都愛披著羊皮!
走到她面前,嫣紅,作為棋子被送進來,又作為工具被十三使用,我本同情你,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向稚幼的孩子嚇毒手!
我掏出了匕首,胤禛上前了一步,又停住了;十三隻冷冷地看著嫣紅。我用匕首指著嫣紅,冷冷的鐵光銀晃晃地,倒映著她蒼白如紙的臉和懼怕的眼。我目光陰狠,聲音冷如寒霜:“如果你是一個男人,我早一刀捅了你!”手一揚,匕首應聲而出,從嫣紅的右側飛過,“噹”的一聲釘在她身後的樹上,匕首把在風中嗚咽了一聲靜止了。胤禛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十三神色未變。
嫣紅又一個踉蹌,後退了一步。我走過去。假如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她早已千瘡百孔了,手一輪,一個鮮紅的掌印印在她的臉上。嫣紅應聲倒地,胤禛和十三還是冷肅地站著。
我沒料到自己的力氣如此之大,抓住她的衣領,扯起她,我“噼哩啪啦”地打了起來,邊打邊說:“你要下手我不怪你,可你不該向一個孩子下手!”
嫣紅的臉迅速腫了起來,嘴角滲出了血。其他幾個女人早嚇傻了,聚在一起直髮抖。我站直了身子,冷冷地看著她說:“告訴你的主子,這花花江山沒他的份~!叫他不必痴心妄想了,上天是不會眷顧一個連孩子也不放過的渣滓的!”
胤禛走上來,似要扶我。我推開了他,走到其他幾個女人面前。她們與我呆了八九年,從未見過我如此狠絕,全都恐懼地往後退。我掃了她們一眼,那冰凍三尺的寒陰讓她們抖得更厲害了。
嫣紅見我又走了過去,抖得像風中的枯葉。看著她的臉,一句話突然從腦中閃過“不把你打得滿臉桃花開,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