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府,範疇。乾嘉年間,乃設供外國使臣臨時居住的“迎賓館。”鴉片戰爭之後,更陸續設立英、俄、德、法等國使館。庚子事變中,西太后縱容甚至慫恿義和團圍攻東交民巷使館區,導致八國聯軍入侵北京。後清廷被迫與八國聯軍簽訂辛丑和約,此後,東交民巷即成變相之“租界,矣。”。
“東交民巷一帶,東至崇文大街,西至棋盤街,南至城牆,北至東單頭條,遵照條約,俱劃歸洋人地界,不許華人在附近居住。
各國大興工作,修建兵營、使館,洋樓高接雲霄。四面修築炮臺以防匪亂,比前時未毀之先雄壯百倍,而我國若許祠堂、衙署、倉庫、民房,俱被佔去拆毀矣。傷心何可言軟!”。(未完待續。
(二百二十五)火燒趙家樓
“使館區除四面修築炮臺外,還建立了一整套獨立於中國政府的行政、司法、經濟、文化管理機構,再加上東西兩端由外**警日夜把守的鐵門,使這裡成了道地的‘國中之國’。不但中國官員、百姓不能隨意進入,連人力車都得有特殊牌照才允許通行。平日即是如此,而在這個意義上,平心而論,當天巡捕及警察之阻止學生隊伍透過使館區,亦並非故意刁難。”
當天在場的記者們這樣的報導並無失實之處,只是此時,並沒有人意識到,歷史的轉折點,就在這一時刻開始。
直到現在,無論是政府還是學生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學潮的巨大能量,以及可能引發的嚴重的社會後果。
因為到現在為止,學生們並沒有使用計謀矇騙當局,遊行一開始確實顯得比較平和。而如果不是被激怒的學生臨時轉向趙家樓,這天的遊行,大概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可所有自發的群眾運動,無不充滿各種變數,隨時可能改變方向。更何況,學生中還有溫和派與激進派的區別。不只是最早趕到現場的步軍統領李長泰預料不到事態的嚴重性,政府及軍警也都沒想到在此之後,形勢會急轉直下。甚至於後來的主要當事人之一曹汝霖當時已經知道街上學生的遊行口號,但卻並沒感覺到危險,而是在參加完總統府的午宴後,照常回到了家中。
而東交民巷西口巡捕及警察的“合法”阻攔,不但沒有平息學生們的抗議活動,反而激起了強烈反彈。
“沒有大總統令以及外交照會就不準進入使館區遊行此說依據的竟然是‘和約’”
在確定無法透過使館區後,一位學生代表憤懣地大叫了起來。
“如此不平等的‘和約’,符合‘公理’嗎?”
“為什麼我們自己的國土,不准我們的隊伍透過?使館界什麼是使館界?這是我們的恥辱恥辱”
“如今國猶未亡,而自家之土地已不許我等通行,果至亡後之屈辱痛苦又將如何?”
遊行隊伍無法透過使館區使學生們倍感憤怒,儘管一個個青年學生熱血沸騰,但是擺在眼前的,卻是一個鐵一般的冷酷事實:使館界,不準隊伍透過哪怕是氣炸了肺,也無濟於事
正當學生們都十分氣憤,也十分洩氣的時候,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去趙家樓找***賣國賊算帳”
而聽到這一聲呼喝,本來激憤的人群立刻變得沸騰起來。
一些記者這樣記錄下了當時的情景:
“長時間受阻於東交民巷的遊行隊伍,急欲得賣國賊而一洩之,遂決定直撲曹汝霖家,其時負總指揮責任的傅斯年,恐發生意外,極力勸阻勿去,卻絲毫無任何效力了。”
“是時,學生隊至東交民巷遊行受阻,前驅者大呼‘直奔曹宅’群情憤慨,和之,聲震屋瓦。”
“但當遊行隊伍經過東交民巷口以後,有人突然高呼要到趙家樓曹汝霖的住宅去示威。在群情激憤的時候,這響亮的口號得到了群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