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個傷心的孩子,鷹帥何必為他擔心,孩子能出多大的事,你不在,也有其他大人看著。”敖衛的話裡有明顯的嘲弄調侃的意思。
南宮蒼敖忽然發笑,“誰說他是孩子,他只有在我眼裡才是個孩子,對別人,他可冷酷的緊。”
要是讓君湛然聽見還不知會怎麼冷笑,怎麼報復南宮蒼敖這番話,但敖衛聽了只是哼了一聲,“他叛國而去,又夥同他國征討親兄弟,這君湛然也許未必有鷹帥你眼裡的那麼好。”
上揚的鷹眸忽然一厲,仿若冷箭射來,敖衛心底一驚,卻聽南宮蒼敖別有深意的說道,“他是否有我眼中那麼好與旁人無關,也根本無關緊要,要緊的是,無論他好與不好,一旦惹怒了他,就連我也不敢保證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話音徐徐,隱約透著危險,叫人難以猜透話中之意,這話裡的擔憂卻已是顯而易見。
“他還能做出什麼事來?難道殺來這裡不成?要他真的來,我北絳倒也歡迎。”不以為然的笑,敖衛掃了一眼周圍,笑意隨即斂了下來。
“鷹帥與其擔心聯絡你的君樓主,不如想想眼前,該如何救我被困的兵馬。”
就憑眼前這些人要與夏國一拼恐怕力有不逮,而今紮營於此的並非北絳將領中的精銳,在南宮蒼敖加入戰局之時,北絳便已處弱勢,有大隊精兵被困山中,這段時間以來,敖衛他們便不得不迂迴避開夏國的鋒芒,暗中圖謀救人之法。
“要救人,為何不去問問你們帳中的高人,既然能令你們與夏國交戰至今而不敗,此人該有不小的能耐。”因為敖衛質疑君湛然的為人,南宮蒼敖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只不過別讓我與此人聯手,我從不與藏頭露尾之輩合作。”
暗中指點北絳的所謂高人,至今為止不曾露面,南宮蒼敖這句話也有刺探之意。
敖衛面色尷尬,頓時不再說話,索性連話茬都不接,好似沒有聽見似的,也不再提君湛然。
他不提,南宮蒼敖卻不能不想,站在臨時搭起的帳前,他身後攤開的是交戰佈陣的地形圖,心裡想的卻不是眼前的戰事。
他走神的如此顯而易見,以至於敖衛竟能很輕易的從這個笑容輕快放肆不羈的男人臉上看到心焦和憐惜。
沒錯,就是憐惜,就好像如他說的那樣,那個人稱鬼手無雙的君湛然似乎在他眼裡真的就只是一個孩子,一個需要人疼惜,時刻陪伴的孩子。
可是天知道,那個人哪裡需要人憐惜,在江湖傳言中那根本就是個寡情冷血之輩,所謂鬼手無雙,若不是有一雙鬼神之手,能取人性命如無物,能操控暗器於無形,他怎會有這麼個稱呼!
君湛然,煌湛,在那個關於夏國皇室的訊息一經透露之後,天下諸國定當馬上派人去查探此人身份,生平往來,事無鉅細,所能查到的一切相關訊息,此刻恐怕已到了幾國君主的手中。
怕只怕,君湛然此人城府大深,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讓人無從查起,但要說對他最為了解的,興許還是眼前的――
“敖衛,在想什麼?”突然的問話打斷了敖衛的思緒,他抬眼便看見一雙犀利的眼,在這雙眼睛面前,似乎什麼都不能隱藏。
敖衛莫名的心裡一慌,別開目光,“我在想,那明日就按照此前的計劃,你帶人打頭陣,先去救援……就是地圖上的此地,小心這裡,這裡叫臨天谷,地勢險惡……”
指著地圖,敖衛開始說起明日的安排,他說的很慢,南宮蒼敖自始至終都在看著他,那彷彿能洞悉一切的眼神似乎能把人看穿,讓他幾度都分心講錯。
與此同時,君湛然已得了凜南的兵權,準備暗中出兵夏國書/楿尐 腐手打。
這個訊息無人知道,當日在早朝的大臣在退朝之後便絕口不提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