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得很:“那咱們二爺哪裡還能出頭去!”
如意勸解:“京中子弟雖然在書院管的嚴,可是該玩耍的一樣沒落下,比如我兄長就愛夥同幾個公子哥兒去圍場打獵……說起來,我還想起一件舊事來,有一天我哥哥抱著一條老狗回來,又瘦,又醜的,哥哥說叫什麼‘攆山狗’專門打獵的。”
“怎麼抱一條老狗回來?”金氏興致勃勃的問。
“我也這麼說,他說是蔣國公公子養的,最愛攆兔子,可是圍場的兔子被這群哥兒們三天兩頭的追著打,也就沒幾隻了,這攆山狗兒也就用不著了,原想著殺掉的,攆山狗肉最筋道不過,吃著跟牛肉一般有嚼勁的。”
“喲,這不就是‘兔死狗烹’嘍!”聽著這些燕京貴公子的生活,金氏羨慕得很。
“是呀,可不就是‘兔死狗烹’的?你說是不是,彭姨娘?”如意轉頭對彭氏一笑,彭氏心頭一緊,面上不露分毫。
如意這才問起了彭氏,這彭夫人愛吃什麼,愛用什麼,彭氏因著如意的意有所指的話,心頭慌亂,略略坐坐就要告辭:“驃哥兒快回去了,回去瞧著屋子裡沒人,又要吵鬧。”
如意也起身:“該問的,我也問了,我隨著彭姨娘一路。”
金氏苦留如意用了飯回去,如意道:“出來的時候,老太太讓回去和她一道用飯呢。”
金氏只得作罷,看著如意和彭氏前後走著離去。
“彭姨娘。”兩人即將分道揚鑣的時候,如意叫住彭氏。
彭氏躬身站住了:“駒大奶奶還有什麼吩咐?”
如意伸手接著雨水,道:“良禽擇木而棲,彭姨娘,如今梁姨娘不在了,你又該何去何從呢?說實話,我一直覺得東府太空虛了些……太太也遍尋不著,我和大爺就商量著,是不是給侯爺再找一個姨娘……”
彭氏瞪大了眼睛。
如意看都沒看她:“論起來,正經的太太是兩個老太太做主娶的,這妾確實侯爺自己抬的,有個姨娘過去,以後侯爺住在侯府,也有人照料……大爺說,要不就讓咱們老太太也做主給侯爺重新納一個……依著我看,現成的知根知底的姨娘,過去一個也就是了!”
彭氏在心底快速思量這話的可信度來。
“大爺的任期是五年,五年後,咱們就回京裡去了,侯府總不能就這麼空著……”如意這才轉過臉看著彭氏。
原來如此,彭氏瞭然,道:“也不知道誰有福氣去侯府伺候侯爺。”
“是呀,也不知道誰有福氣去呢,這沒有正經太太,隨便一個妾室,出身再好些,這一過去就是做正經的管家太太一般了。”
彭氏怦然心中,嚥了咽口水:“奶奶這話說的很是!”
如意又嘆氣:“只是如今胡嫂子還跪在貴盈門裡,不知道以後誰管家呢,這管家娘子和自個兒貼心,那是最好不過的。哎!”
說完,赧然一笑:“耽誤彭姨娘回去看驃哥兒了,我也是一時感嘆罷了。”
說完轉身離去,背影筆挺,步伐從容。
只有扶著玉環的手,正死死捏著,牙齦也咬合得死緊,表明了她的外強中乾,內裡虛弱。
玉環扶著如意剛踏入壽春堂的院門,如意就眼前一黑,全身癱軟下去,虧得身後的誠兒眼疾手快,幫著玉環把她扶助了,不如摔下去非摔得頭破血流不可!
“徐先生!徐先生!”信兒在院門口就大聲喊道,金盞聽到聲音忙出來扶著如意,三個丫頭使著吃奶的力氣把如意扶進了屋子。
玉環摸著如意冰冷的手,眼淚就簌簌的落下來:“奶奶……”她想著,如意怎麼就這麼聰慧,聰慧得讓人擔憂,這慧極必傷的呀!再想到她強撐著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把及春娘給帶回來,這如意才是真正的仁義,闔府稱讚的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