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又將此事提起,莫非是趙與莒沒同他說過?
“俺會隨著他們去流求,必幫你家主人安撫好地。”想到這裡,楊妙真倒覺得趙子曰眉目不象開始那般可憎,忠心護主,這原本就是他地本分。
“我家主人待人特是寬厚了,他也將人心想得太好了些。”趙子曰嘆了聲道:“四娘子,流求乃海外荒島,又有土人雜居,我們在島上開荒拓地,卻是極不容易,故此我家訂有許多規矩,諸如不得欺凌土人、不得狂飲濫賭、不得調戲婦女之類,你麾下義軍,都是自由慣了,若是有朝一日受不得這規矩,打著你的旗號,殺了我家主人派出的管事,你說當如何是好?”
楊妙真愣住了,這事並非不可能,到了化外之地,沒了約束,這種事情當真有可能生,往大里說,當初大宋太祖,不也是被部下強披了件黃袍而起兵的麼?
“那當如何是好?”楊妙真覺,雖然自己又如開始一般厭惡眼前這人,可又不得不承認他言之有理。
“我雖是剛剛上岸,卻也看出,義軍對四娘子極是敬服。”趙子曰笑了笑:“若是四娘子成了淡水地主人,以軍紀約束他們,想來他們是會聽令。”
“我成為淡水的主人……你是說!”楊妙真初時還未反應過來,但一轉念便明白了:“這這如何可能,你家主人才十二歲!”“四娘子今年也不過十七。”趙子曰淡淡地說道:“況且又非正妻,何須講究年歲相當。”
一種陰冷的感覺浮了上來,楊妙真極厭惡這種感覺,李全這些日子為了這事情總糾纏著她,她總算盼來了鬱樟山莊的大船,原本以為可藉此擺脫李全的糾纏,沒曾料想來地卻是更讓人生厭的貨色。
“我家主人提起四娘子千里南下,只為麾下士卒謀個生路時,常對我說,古之田橫若是見著四娘子,必然會羞愧難當。我家主人為著四娘子麾下義軍,將傳與子孫後世的基業都拿了出來,他與義軍又非親非故,尚且能如此,四娘子難到便不能為了義軍不吝自身?莫非我家主人看錯了,四娘子其實並未將義軍將士放在心上?”趙子曰並未放過她,極尖銳地質問道。
他這番話雖非趙與莒授意,可他自家揣摩趙與莒心意,覺著這是最好的結果。趙與莒在他來時曾寫信與他,說是放楊妙真北返,原是試探其人心志,若她未與李全成親,足以證明她確實為著義軍出路著想,是值得大用之人。反之,則可以船少為藉口,不載許多人南下。
“你!”楊妙真美目圓瞪,氣得指著趙子曰,恨不得伸手給他一記耳光。趙子曰垂下眼睛,卻不與她那凌厲的目光相對,只是瞧著地上。正這時,那邊傳來爭執之聲,卻是李全在大喊:“我是李全,我要去見四娘子,為何要攔我?”
除了李全,楊妙真舅父劉全也來了,他前些時日受了點傷,頭上還裹著布,見到李全與義軍爭執,忙上去拖開。楊妙真看著周圍的義軍,又看了看李全,再回頭看了看趙子曰,眼神變幻不定,卻不知在想著什麼。
“四娘子請慎言。”見著這二人走過來,趙子曰淡淡地道。
“妙真妹子,此人是誰?”見著趙子曰,李全便覺得嫉妒,趙子曰如今不過二十二三歲,相貌英挺,舉手投足之間,有著李全自己沒有的斯文味兒。
“小人是趙府管家,奉了主人之命,來此聽候四娘子差遣。”趙子曰行了一禮:“閣下是……”
“俺便是李全李鐵槍。”李全聽說他不過是一個管家,便放下心來,不再理睬他,而是對著楊妙真道:“妙真妹子,這趙府便是你說的大宋的那位土財主麼?”
聽得他貶損自家,趙子曰微微眯了下眼,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楊妙真恰好看著他,見他這副神情,心中又是一冷。
在懸島上與趙府這位管家初見面時,覺著他還是個溫文爾雅的人物,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