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殺手營裡的一個代號而已,這個代號,卻叫他每念起來一次,心中的痛就深一分。
還是春光驚已暮,此身猶在天涯。
斷腸無奈苦相思。
憂心徒耿耿,分付與他誰。
翌日,傅少城府邸的後院內,多了一尊衣冠冢,上曰,傅少城之妻傅十七之墓。
衣冠冢立在銀杏樹下的鞦韆旁,沒有任何的精雕細琢,只是每一筆畫每一個字都是傅少城親手雕刻而成。
他站在迎陽花前,對著衣冠冢,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緩緩道,“十七,你沒有姓氏,就冠我的姓氏好不好?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妻子,我每年都在這裡,為你種上你最愛的迎陽花,可好?”
金黃色迎陽花在秋風中蕭瑟顫抖,他彷彿看到十七,慵懶的坐在藤椅上,掀開那雙驚華絕豔的狹長丹鳳眼,道一句,“傅少城,我叫十七。”
057 同遊
欒城城主蘭敘已經啟程回往欒城,其妹蘭朵兒卻被皇上看中,道是一位機靈活潑的小姑娘,封為朵郡主,留在望都城中,並賜了府邸,所謂隆恩浩蕩。
原本蘭朵兒並未打算留在望都,卻對那位無意中摸了她胸的小白麵公子上了心,無奈蕭幕亦身體欠佳,她也一直不大好意思去打聽。
蘭敘離開望都城前,與蕭幕亦在竹林密室密談了許久,皇上扣下蘭朵兒無非是想扣個人質在望都,如此欒城再想有什麼不附之念,蘭朵兒便是一抔隨時被揚灑掉的炮灰。
帝王心,深似海。
近日宮中雖已太平,太醫院卻不甚太平。
太醫奔走公主府奔走的十分的勤快,原因念槿公主救回來後,已經月餘,體息卻仍舊不大爽利,也斷沒有從前的康健。
華南彥花了很多的功夫,翻遍醫術卻未能將她身體裡的那粒化骨散的毒徹底拔出,華南彥道,“這份毒中,似乎是下了其他的毒份,摻雜其中卻令人察覺不出來,不過對身體無礙,只是令公主從前學的功夫都廢掉了。”
皇上總算對他這位女兒還有些愧疚之心,宮變後隨了她的心願,將她賜婚於蕭幕亦,念槿自小上躥下跳皮實慣了,如今卻要三步一小停,五步一大歇的過活,很是令人不忍見她那樣。
皇上擔憂她突然身體這般嬌弱會致心情不暢,特意準了蕭侍郎十日不上朝的假期,令他好生陪伴公主一些時日。
念槿被蕭幕亦一輛馬車接走時,華南芊眼神哀怨的盯著馬車尾盯了很久,身旁的衛子頃道,“公主終於喜結良緣是好事,你要理智點。”
華南芊回眸,望了他一眼,吸了口氣道,“要不,你也娶我吧。”
衛子頃心中叮鈴一聲,覺得很圓滿。
“不如,我們同公主一同舉行成親禮?這樣我也算同她一日成親了……”華南芊繼續道。
衛子頃心中的圓滿,啵的破滅的渣都不剩。
馬車還是上一次念槿去無量寺用的那輛馬車,只是趕車的換成了執棋和一個挺面生的小廝。
馬車內寬敞,有一方矮几,上頭放著茶點瓜果,念槿靠在軟塌塌的美人靠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蕭幕亦,覺得他當真是怎麼看…都好看。
她不時的偷瞄一兩眼,轉而想起來他其實已經是她鐵板釘釘的駙馬了,又目光炙熱的望著他。
蕭幕亦被她盯的不大自在,開口道,“你想要到哪裡去玩耍?”
“隨便啊,”念槿偷偷在心裡道,只要有你在哪裡都好。
他伸手撩起簾子,見是在一處熱鬧的街道,喊了一聲停車,同她道,“街市如今正熱鬧,不如我帶你去逛一逛吧。”
蕭幕亦下了馬車,手臂自然的伸出來接她,卻見她又要自己蹦下馬車,卻沒有當初的利落身手,差些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