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雲絲乃是取自於雲薪木,雲薪木據傳是上古時由仙界流傳而來,不畏刀劍能避水火,非修真者不能使用。
當中那人背後插著一杆杏黃令旗,頜下有一縷短髯,年紀大約四十多歲,走上前來單掌豎在身前,微微稽首道:“來者是何方道友?”
高庸涵性喜交遊,當年在天機峰時,和一眾師兄弟大多認得,但是眼前這個中年道人卻從未見過。但是從三人長袍上的雲朵所構成的符紋來看,與自己是平輩,都是“靜”字輩。天機門弟子按照祖上流傳下來的《天符經》排列,近幾代沿用的是:“永珍天成,神機難藏;權靜觀始,悉化當往”一句。而在天機門中,是不許用俗家姓名的,所以高庸涵還有一個法名,喚作靜璇,除了本門中人,外界並不知曉。
高庸涵當下還了一禮,朗聲回道:“權思真人門下弟子靜璇,拜見師兄!”
那中年道人眉頭一抬,看了高庸涵一眼說道:“原來是靜璇師弟,我法名靜通,忝為權雍真人門下。失禮,失禮!”口中雖然說失禮,但是語氣卻十分冷淡,而且絲毫沒有相讓的意思:“不知師弟此來為何?”
高庸涵感到有些奇怪,既然知道自己是同門,為何還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儘管疑惑,但是不敢造次,恭恭敬敬回道:“弟子十年未歸,今日特地回來叩拜萬化真人神像,並向師門長輩請安。同時,還有要事回稟,請靜通師兄容我們通行!”
靜通絲毫不為所動,仍是面無表情地說道:“非是我不讓你們進去,只是如今正是諸位師長閉關的緊要關頭,所以才有此封山之舉,師弟可待師長出關之後再來。”
“然則,什麼時候才能出關?”
“這個就不清楚了,我們這些做弟子的,哪能過問師長的事情?”
高庸涵聽到這裡,不禁心頭火氣,一句話就頂了回去:“我們辛辛苦苦趕到這裡,難道靜通師兄就這麼把我們給打發回去麼?就算師長都在閉關,我就不能進去了麼?哪有門中弟子回來,不讓進反而堵在外面的道理?”
靜通眼中流出一絲寒光,轉瞬即逝,也不和高庸涵爭辯,一招手,身側一名“靜”字輩弟子走前一步,大聲說道:“奉掌教法諭,閉關期間,所有人等一律不得放入山門之內,違者——”話聲一頓,語氣突然變得森嚴:“格殺勿論!”
高庸涵聽了以後,沒有任何不快,反而躬身說道:“謹遵掌教法諭!”說完轉身拉著審香妍朝來路走去。
審香妍大為不解,急急問道:“高大哥,咱們這就回去麼,你不見你師父了?”
高庸涵用力捏了捏審香妍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說,審香妍立刻會意,當即噤聲,跟著高庸涵一路下山。
待兩人身影遠遠消失在山石之間,靜通才冷哼一聲:“你們要多加註意,我看來人一定不會甘心,只怕不久之後還會再來,如果他們敢再來的話,就全部殺了!”
“是!”其餘兩人低頭應了一聲,隨即白練一閃,三人消失在雲海之中,兩邊的雲層也瞬間將通道填滿,沒有絲毫痕跡。
足足走出數里之遙,高庸涵才停了下來,面色變得沉重無比:“妍兒,只怕被你不幸言中了,師門裡一定發生了什麼變故!”從剛才靜通身側那人說出“格殺勿論”四個字的時候,高庸涵就隱隱感覺到了陣陣殺氣,可是在沒有真正確定以前,他不可能違背掌教權機真人的法諭,冒然出手,所以打算先退下來再作道理。
剛才的情形,在審香妍看來也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聯絡到種種怪異之處,不禁有些擔心:“高大哥,你準備怎麼辦?”
“我一定要進去探察一番,否則於心不安,只是——”如果真有的有變故發生,只怕又是一場惡戰,所以高庸涵對審香妍很不放心,躊躇著說道:“這一去,恐怕很難善了,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