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已經爬起來,他裝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拍了拍手,走到紫珊的身邊,仍是一副很嚴肅的樣子,可是漲得通紅的臉,已經洩露出他的羞惱
紫珊忍不住笑,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臉,“博哥兒,你怎麼這麼可愛?”
博哥兒眉頭一皺,開啟她的手,“女人怎麼能隨便摸男人的臉?”
旁邊的丫鬟再也掌不住,捂著嘴笑起來。
博哥兒的漲成豬肝色。
“哥哥,她們在笑你了”又一個小男孩從車簾裡探出頭來,和博哥兒一般年齡,一模一樣的眉眼,一模一樣的穿戴,不同的是,這個小男孩滿臉的笑,左頰邊有個小酒窩。一看便知這兩個孩子是雙生子
他向紫珊伸出手,紫珊滿臉的疼愛,笑著將他抱下來
博哥兒聽到弟弟的話,低聲說了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話音剛落,一個女子從馬車探出身子,伸長手臂在他頭上就是一個暴慄,“哎呀,唸了幾天書就敢在我面前拽文你母親不是女子啊,你紫珊阿姨不是女子啊,竟然敢說這種話,老孃錘死你”
博哥兒捱了打也不哭,只是扁了扁嘴,半天才說了句:“我錯了”
另外一名小男孩在一邊拍著手笑,“哥哥捱揍了”
話音還沒落,頭上也捱了一暴慄,“哥哥捱打你這麼高興啊兄弟要相親相愛,娘跟你說的話都不記得了嗎?”
小男孩捂著頭,吐了吐舌頭,回頭對著女子咧嘴笑,“我記得,我記得,娘說的話,慶哥兒都記得”
女子一笑,這才從車上下來。
女子大約二十二三歲年齡,穿著一件蜜合色的錦緞牡丹穿花長襖,月白色的挑線裙子,頭上梳著普通的圓髻,插著一支白玉鑲翡翠的簪子。
容貌雖然說不上漂亮,可是一雙眼睛黑如點漆,清澈明亮,更難得的是,這女子舉手投足大方從容,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雍容氣度,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讓人一見難忘,情不自禁間會生出一種親近之心。
兩個男孩子走到她身邊,一人拉住她一隻手,依偎在她身邊,神情間無限親暱,女子笑著將他們摟入懷裡,目光中滿是疼愛與滿足。
“知錯能改就是孃的好孩子”
“娘……”兩個孩子叫了聲,軟蠕蠕的聲音似能將人的心融化。
一名丫鬟走到她的身邊,“喬夫人,請跟我來,我們家老爺已經等你很久了”
女子點點頭,帶著兩個孩子和紫珊跟在丫鬟的後面,剛走兩步,女子似乎想起什麼,回過頭去,衝著馬車喊了聲,“小白,還不下來”轉頭又跟身邊的紫珊抱怨,“一定又是睡著了”
紫珊捂嘴笑道:“就沒見過這麼懶的狐狸”
一隻通體灰色的小狐狸很不情願地從車裡鑽出來,幾個起落間便跳到女子的懷裡,尋了個最舒服的地方繼續閉著眼睛睡大覺。
旁邊的丫鬟瞟了一眼灰不溜秋的小白,心想,尋常的女子不是養狗就是養貓養鳥,還有人養狐狸的?養狐狸也就算了,竟然還取了個這麼奇怪的名字,小白?叫小灰還差不多……
一行人和一隻狐狸走進王家大門。
王家老爺大約四十歲左右,滿心焦急地坐在大廳,見到蔣若男立刻迎了上來,“喬夫人,多謝喬夫人妙手回春,王某昨晚睡了個好覺,一整晚都沒有起來過一次,這可是這三年來頭一遭”
王老爺身穿一件青松色福字紋的錦袍,中等身材,五官端正,臉上總是帶著笑,可是卻給人一種奸猾的感覺。
喬夫人請他坐下,然後伸手給她把了脈。紫珊帶著兩個孩子坐在一邊,兩個孩子都很乖,不吵不鬧。像是因為習慣了母親的這種工作。
期間王老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喬夫人的面上,見她低垂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