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遇上江崇在院子裡和一位中年男人說話,江崇穿著黑色襯衫,黑色西褲,微微續長的額髮往後梳了個隨意的造型,露出他添了歲月痕跡也依然漂亮的鳳眼,他和對面的中年男人幾乎是一樣穿著,卻因為面容過於俊美,顯得像是兩個年齡層。
江敘白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沒被察覺,他只當是那人是生意場上的人,沒心情去打招呼,徑自往屋裡走,上樓回了房間。
洗澡換衣服,再下樓的時候,江崇已經站在門口在送客了,他倆身邊又多了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男的是江崇的助理林輕,女的是位年輕女孩兒,二十出頭的樣子,穿著暖黃色的小香風連衣裙,頗有幾分俏皮,透過不算清晰的對話聲判斷,女孩兒是那中年男人的女兒。
司機拉開車門,中年男人和少女分別從兩側上車,車輛啟動時,女孩兒忽然透過車窗往樓上看了一眼,和江敘白視線交匯的那瞬間,她眼中露出驚喜,笑開衝著江敘白搖手打招呼。
江敘白有些莫名,沒回應,轉身離開,下樓的時候,林輕正在和江崇告別,江崇瞥見江敘白也不意外,繼續跟林清說讓他明天早上過來和他一起吃早餐。
林輕說好的,然後也跟江敘白打了招呼,兩人簡單說了幾句話,林輕就離開了。
“剛才看見有客人,怎麼也不過來打聲招呼。”江崇目送林輕離開,然後轉身回屋,跟江敘白說話。
“不認識,懶得講話。”江敘白說。
對於他這副任性模樣,江崇沒有惱怒,只告訴他:“那是宋家的,小姑娘還是你高中校友。”
宋家。江敘白思忖片刻,反應過來是上回爺爺提起過的,那位孫女剛留學回來的故交。
原本要安排給江敘白的相親物件。
還是他高中校友?
“完全沒印象。”
江崇看了他一眼,隨口說:“見面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江敘白一聽這話就皺眉:“沒必要吧。”他扭過頭看向江崇,語氣不善:“我不是說了,我不喜歡女孩子嗎?”
江崇安靜地看著他,他的神情很平和的,可久居上位的眼神卻是自帶壓力。
江敘白忽然嗤笑一聲:“爸,你不是也很厭惡包辦婚姻嗎?”
明明你也深受其害啊。
江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眉心很輕地皺了一瞬。
“總之我是不會去和剛才那個女孩兒見面相親的,您別操心這事兒了。”江敘白說完起身就要走,又想起什麼似的轉身,“我之後可能要在外面住一段時間,那些跟著我的人,都撤了吧,不方便。”
江崇沉默地看著江敘白,不置可否。
“我沒那麼脆弱,死不了的,”江敘白感慨,然後又很故意地說,“再說了,要真有問題,沒有適配的心臟,你也救不了我。”
江崇皺眉,神情一下變得有些兇:“不要胡說八道。”
江敘白迎上江崇嚴厲的目光,平靜地反駁:“那你們就不要把我當一個脆弱的瓷器。”
需要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看護著,密不透風地包裹。
這種小心關照,或許有幾分真心,又或許帶著各種各樣的目的,不管是什麼,總歸對江敘白來說,這不是關照,是煩惱,是厭惡,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