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看著景元帝跟打了雞血一樣的樣子,一時無語。
心裡想著,這貨是有病吧?
奏摺上的前半段,將他判定的依據,寫得清清楚楚,他還來找茬?
原來昨天,在淑貴妃去取銀子的時候。
曹大人和那些戶部官員的證詞,也陸續記錄完畢。
裴煜看過之後,發現除了交代了裴元瑞的各種貪墨罪證。
他們還紛紛指認裴元瑞,強迫他們同流合汙,一起貪墨。
就是想要將所有人同化,這樣有把柄在他手上。
以後行事方便,也不擔心幾人告發他。
裴煜一開始還不信,認為曹大人他們是為了活命。
就想著,將所有責任推到裴元瑞的頭上。
見他面露懷疑,曹大人拿出了一本賬簿,上面記錄著關於他們所有人貪墨的款項。
而且,還告訴裴煜。
他們迫於裴元瑞的威逼,不敢不貪。
不過也知道,紙包不住火!
只要東窗事發,裴元瑞是皇子,自然能夠脫罪。
但是他們面臨的,只會是滅頂之災。
所以,他們表面與裴元瑞一樣,拿了庫銀。
實質上,只是不得已而為之。
因為拒絕拿錢的,都被裴元瑞以各種理由,踢出了戶部。
而且,他們不敢真的將那些庫銀帶回家。
於是就在戶部找了一個偏僻的房間,集中放在了那裡。
因為庫銀沒出戶部,就不能算實質上的貪墨。
裴煜一聽,立即派人去那個房間裡檢視。
果然,裡面的銀子數量,跟帳冊上的,分毫不差。
所以,曹大人等幾個官員,並不是真的貪墨。
充其量就是受人脅迫,沒有舉報,犯了瀆職之罪。
按照律法,裴煜將他們降級罰俸,無可厚非。
而裴元瑞,雖然主動歸還庫銀,可以從輕發落。
但是,還需要再加上一條脅迫朝廷官員之罪。
才會判處貶為庶人,圈禁宗人府。
裴煜自覺,自己的判定,十分的公正。
見景元帝不依不饒,無理取鬧。
百官看自己的眼神兒,帶著探究。
不由得心中煩悶,他也不想再墨跡。
直接當著大家的面,將奏摺上的內容,從頭到尾的大聲背誦了一遍。
景元帝聽著聽著,挺直的腰身,又佝僂了起來。
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黑。
最後跟中毒了似的,也說不上什麼顏色了!
尷尬地坐在龍椅上,腳趾都要將靴子摳爛了。
“陛下,現在明白本王為何要如此判決了嗎?
要是陛下沒有意見,那本王就與吏部,刑部,以及宗人府。
移交證詞和檔案,本王這裡,就此結案!
該降級罰俸的降級罰俸,該圈禁的圈禁,就沒有本王的事情了!”
裴煜不耐煩地說道,催促景元帝回覆。
景元帝卻是目光躲避,沒有出聲。
因為他的心裡,有些為難。
為難的,不是戶部的那些官員,而是大皇子裴元瑞。
對於裴元瑞,他還是捨不得的。
畢竟從小疼到大的第一個孩子,還是有感情的。
再說,他為了整治裴煜,已經重罰了淑貴妃。
現在看來,還罰錯了!
淑貴妃是中了裴煜的詭計,也算是無妄之災,是有些委屈的。
但是,他是天子,金口玉言。
既然罰錯了,短時間內,也不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