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
李嬤嬤那筆賬還沒算,又讓她在京中討了便宜……許錦荷暗暗咬了咬牙,略感棘手。
燈火下,丁香正為她按揉著頭部的穴位,身為王府的主母,每日要操心的事情實在太多,她已到了這個年紀,難免有些疲怠,好在丁香按摩的手法嫻熟力道得當,每晚睡前幫她按幾下,她也能睡得舒服一些。
眼見許錦荷的眉頭一直微微蹙著,丁香暗自琢磨了一會,輕聲道:“王妃,現在時辰還早,您要不要喝碗百合甜羹?那個很能安神呢。”
靜了一會,閉目養神的許錦荷才輕輕嗯了一聲。丁香聽見,連忙朝屋裡候著的秋桂點了點頭,秋桂會意,抬腳邁出了房門,向膳房走去。
時辰已至戌時過半,王府裡一片安靜,除過巡防的侍衛,少有人走動,一路廊簷牆角上都懸著宮燈,顯得諾大的王府富麗堂皇。
去膳房的路才走了一半,秋桂正來到一處轉角,往右側幾步是一個小園子,她下意識朝那個方向瞥了一眼,卻看見暗黑處似乎躲著一個身影。
“誰?”秋桂驚問。
暗處沒有反應。
這是在躲她?秋桂冷笑,作為王妃身邊的大丫鬟,在這王府裡也有十年,這點小伎倆,想瞞過她?
“再不出來,我可要喊侍衛了,到時定要你看看,是侍衛們的刀戟厲害,還是姐姐我厲害!”
秋桂丁香這個年紀,在一眾丫鬟裡的確算是年長的,自稱一聲姐姐,並不為過。
“姐姐,別!”
隨著乞求聲,一個婢女的身影從暗影裡轉出。
秋桂定睛一看,竟是紫芍苑夏婉音身邊的妙蕊。
“這麼晚了,你不好好伺候主子,躲在這裡幹什麼?”秋桂問她。
“沒,沒什麼。”妙蕊有些支吾,“哦,姐姐,我們主子丟了支珠花,派我過來找找。”
大晚上的過來尋珠花,手上可連個燈籠都沒提……秋桂打量了妙蕊一眼,問道:“夏夫人的珠花,是什麼時候丟的?”
“下午……哦不對,是傍晚,傍晚的時候。”
結結巴巴,顯然很有問題。
那園子後面的牆邊就是一個小角門,紫芍苑的主僕三人可都是勾欄出身,一身風騷媚骨,夜深人靜的跑到這裡來,該不會是跟人私會來了吧……
“好你個小蹄子,竟然敢編瞎話來誑姐姐!”秋桂忽然厲聲開口,“若是傍晚丟了珠花,為何現在才來找?還只有你一個人?說,跟你廝混的是誰?再敢騙我,看我不叫人來扒了你的皮!”
“姐姐冤枉,冤枉啊!”聞此言妙蕊竟撲通一聲跪下,哭道:“您借我一百個膽兒我也不敢做這等沒皮沒臉的事啊!”
紫芍苑的主子位份低,相跟著身邊的下人也低,縱然是貼身丫鬟,被人攥住了把柄,跪下來哭求也不為過,眼見她如此,秋桂更是認定了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既沒做醜事,那你跑來這裡做什麼,還不快說!”
秋桂不依不饒,膽小的妙蕊驚懼的厲害,身子止不住的猛顫,卻似乎不準備鬆口。
忽然一聲脆香,從妙蕊身上跌落了件什麼東西,沒等她去撿,秋桂急忙俯身拾到了手中。
竟是一個錢袋!
秋桂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好傢伙,將近五十兩呢!
秋桂嘴邊掛起輕蔑,冷笑道:“好啊,原來尋珠花是假,偷銀子是真!你哪來這麼多錢?偷帶到這裡是要給誰的?門外跟你接應的是誰?”
面對咄咄逼人的秋桂,妙蕊淚如雨下,“姐姐冤枉啊!我沒有偷過銀子,這是我們主子的錢袋,是主子叫我來的。”
夏婉音?
貼身丫鬟對主子一向是忠心耿耿,應不會隨意拿來背鍋,見妙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