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8頁

兩個人已經對峙了接近兩個小時,明顯佔據了絕對優勢的宋允銘,卻不僅沒有能夠把優勢轉變成聲勝勢,反而因為自己表現出的「優柔寡斷」,讓處於劣勢的阮益達拿捏了。

阮益達拿準了宋允銘沒有下定殺自己的決心,所以「有恃無恐」。亮刀,似乎是一種宣示,又似乎是給自己壯膽。

「你父母是做什麼的」,這本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用這個問題,可以岔開之前那些「劍拔弩張」的內容。

按之前兩人的「親切交談」 看,阮益達是應該回答這個問題的。

可偏偏就是不應該。宋允銘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回答。

他原本以為這只是阮益達的某種惡作劇,或者刁難,可在他扭頭看向阮益達的時候,卻看到了對方臉上露出的那種不自然的笑容。

這種笑容,顯然不是因為要捉弄宋允銘。

而是這個問題,阮益達他不「方便」回答。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阮益達依然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可見,他是真的不方便,也不願意回答。

猛然間,一種消失了很久的惡意在他心底深處湧出。

「你父親是個領導?你母親也是。對嗎?」

宋允銘低下頭,靠近了阮益達的臉。兩個人的眼睛再次湊到了一起,湊得很近。眼睛近,臉也捱得近了,呼吸相聞。

阮益達還是保持著自己那種說不上是尷尬,還是故作鎮定的笑容。宋允銘臉上的惡意,在「湧現」出了片刻之後,也終於褪去,重新恢復了那種波瀾不驚,安之若素的神態。

一種在田文明臉上也經常看到的表情。

許暢和劉餘川都說,這就是一個連環殺手「應該」有的表情。

「不回答,就是預設。因為你不能否認,又不願意承認。更不想說具體的情況。」

之前還對答如流,口舌之爭佔了上風的阮益達,這回不說話了,只是訕笑著。對,訕笑。

局面變得尷尬,又有趣了。一個被反綁著雙手的阮益達,和一個剛剛還在展示自己殺人兇器的宋允銘,討論起了阮益達父親和母親的職務來。

「他們是多大的官?」

這對於宋允銘來說,似乎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雖然明知道得不到阮益達的回答,卻想要一直追問。

「恐怕也不是什麼大官吧。如果是大官,大領導,也不會讓你去做一個基層民警了。」

說出這句話的宋允銘,竟然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好像是自己說服了自己。哪怕只是自欺欺人的解脫,也讓他解脫了。

「領導,你說什麼是領導?是掌握某種權利的人,還是可以左右別人命運的人?還是工於心計,善於和人博弈的人。有時候端著個架子,有時候聲色俱厲。有時候,也可以溫言軟語。」

「你父母是哪一種?還是複合型的?什麼都會一點。拿得起,放得下。」

宋允銘的語氣變得飄忽不定,像是看向遠處虛無的天際的眼神一樣,讓人不明就裡,不知所以。

「小子,我的母親也是個領導的。是我出生,長大的那個廠裡,數一數二的人物。」

時間已經到了傍晚,窗戶上陽光的顏色變成了金黃色。

「田,田,田道巍先生,你好。我叫孫渝明。」

站在田道巍面前的孫渝明,還是沒敢抬頭,眼睛看著地板,或者是鞋子。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一樣,雙手侷促地交錯揉搓著。

聲音乾澀,嘶啞。說的內容一聽就知道,是背出來的。別人教給他,強記住的。

「6 月 24 日晚上,我是來小區裡找我的同事左曉清的,她可以證明。我沒有見過你的妻子齊慧欣,也沒有進到過你妻子被害的那條小巷子裡去。我帶著口罩,是因為怕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