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甩的準一點!”幕涼的聲音愈發的冷冽寒澈。若此刻在後面窮追不捨的歐陽衝聽到幕涼這般語氣,只怕打死他也不會追上來,可他偏偏就是很享受與幕涼這般你追我逐,打情罵俏的相處模式。當然,這所謂的打情罵俏,不過是他一廂情願。
馬車內,寶兒小手牢牢地抓著馬車車壁的扶手,因為馬車奔跑太快,那速度簡直就跟飛起來一般,寶兒嚇得閉上眼睛,小臉煞白,全身都繃緊了。而幕涼卻是面若寒霜,微微闔上眸子,單薄纖細的身子此刻竟能穩穩地坐在車座上,絲毫沒有因為馬車劇烈的顛簸而有絲毫的晃動。
就在歐陽衝的馬車快要追上他們的馬車的時候,飛鳳瞥見前面的山溝溝,心中暗暗叫好,旋即一個神龍擺尾,馬車華麗麗的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原地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只可惜了這四個車輪,回去又要換新的。
歐陽衝的馬車來不及調轉車頭,馬兒嘶鳴著,帶著馬車和歐陽衝一起朝山溝溝下面摔下去。
本來,歐陽衝也做好了被幕涼摔下山溝的準備,不過是皮外傷而已,可當他看到下面的黑『色』淤泥抽水橫流的場景時,頓時臉『色』大變。如果此刻他臉上的鮮花面具摘下來的話,那臉上的表情絕對是精彩紛呈。
就在歐陽衝的身子即將摔下去的一瞬間,良開的身影從暗處非閃出來,儘管良開盡了全力,但因為歐陽衝之前是完全放鬆了戒備,就當是摔下山溝,如今良開出手也是晚了半拍,不得已,良開將身子墊在了歐陽衝身下。
只聽到嘭的一聲悶響,良開的身子直接被砸進了黑『色』的淤泥當中,歐陽衝也是一身黑『色』淤泥的躺在那裡。
“皇子……”良開在歐陽衝身下艱難開口,他整個人都好像是從在淤泥裡面長大的,就連眼睛鼻子嘴巴里都是灌滿了臭烘烘的淤泥。若不是他的眼睛偶爾眨一眨,你絕對猜不出他是個人。
歐陽衝坐直了身子,將良開從底下拉上來。良開跪在地上,一臉慚愧的看著歐陽衝。作為一級護衛,卻連自家主子都保護不好,這等愧疚恥辱,如何有臉面在主子面前繼續存在。
歐陽衝坐直了身子,抬眼看了看四周。群山環繞,秋意濃,滿眼入目的都是火紅的楓葉,還有不同植物的金黃落葉鋪滿地面,甚涼秋意,蕭瑟乍起,就如同那個女人的心,如被秋霜……不對,那個女人是無心的……
歐陽衝不覺摘下臉上的鮮花面具,如火豔麗的鮮花面具,如今濺上了點點淤泥,髒破不堪。
良開接過面具,本想小心的擦拭乾淨,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也找不到一處乾淨的地方,只能是捧著面具聽候歐陽衝的吩咐。
面具褪下,歐陽衝垂眸坐在冰冷的淤泥裡面。如今已經是深秋,天氣轉涼,冷風呼嘯掃過,人在裡面坐著不一會就會全身凍僵。良開看著低頭陷入沉思的歐陽衝,只能規規矩矩的跪在那裡,歐陽衝不動,他也不走。
歐陽衝垂下的眸子閃過絲絲無奈的神采,有放縱,有自嘲,有寵溺,有黯然。
似乎是如何也走不進她的心底了……
呵……他的四妹還真是送了他一份如此難忘的大禮。以前只知道她無心冷情,現在卻還見識到了她的古靈精怪。他怎麼就沒想到,她若要整人,這花招是絕對不會重複的。
“良開,你說……將來,她要是知道我的另一個身份是她的大哥,她會不會比現在更加厭惡我?嫌棄我?”
歐陽衝瞳仁緩緩抬起,一抹琉璃光在他琥珀『色』眼底幽然劃過,卻是多了一絲惆悵在其中。
良開囁嚅著,正欲開口,歐陽沖淡淡說了句,“說你的心裡話。若是敢揶揄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和這淤泥一塊煮了。”
歐陽衝話音落下,良開狠狠地打了個寒戰,他可以確定,這個寒顫跟呼呼刮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