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衝瞳仁微微閃爍了一下,旋即一副無所謂的眼神望著幕涼。
“原來你是懷疑我對你的心!涼大美人,你怎麼如此對自己沒有信心呢?”歐陽衝再次發揮他無賴紈絝的本『性』。幕涼看也不看他,轉身就要走。
白小樓彎腰撿起地上的扇子,這摺扇跟了他十幾年,還不曾給別人用過,其實剛才若是他不想給幕涼,她是如何也拿不去的,但是剛才那一刻,就是鬼使神差的任由她抽走了扇子,還如此不愛惜的扔在了地上。
“涼大美人!涼大美人!你怎麼就是不相信我的真心呢!!”
“四小姐。”
白小樓見幕涼真的要出宮,也出聲叫住了她,而歐陽衝則是死皮賴臉的纏在幕涼身前。
就在這時,一抹寶藍『色』身影從天而降,挾裹著一身陰鬱猙獰的氣息攔在三人面前。幕涼抬頭看向來人,若不是這一身熟悉的寶藍『色』朝服,或許幕涼不會認出眼前這個披散開頭髮,一臉猙獰扭曲之情的男人就是耶律宗驍。
耶律宗驍瞳仁如血,頭上的紫金髮冠已經不知去向,青絲如墨狂『亂』的披散下來,無風擺動,透出森然陰霾的殺氣。
“納蘭幕涼!你真行!這又出來一個白小樓!是不是!!你跟白小樓才認識了幾天……你們就……”
耶律宗驍的話還沒說完,下一刻,啪的一聲,幕涼再次從白小樓手中抽走摺扇,摺扇開啟,扇尾的長劍一瞬展開,直衝耶律宗驍咽喉而去。
“放肆!納蘭幕涼!你要造反不成??”
一聲厲喝猛然響起,遼皇不知何時出現在耶律宗驍身後,隨同而來的還有……納蘭明輝。
幕涼視線越過遼皇,冷冷的凝結在納蘭明輝臉上,四目交織,她的冷漠冰封,他的複雜而充滿濃濃的愧疚。
“來人!將納蘭幕涼拿下!!竟敢公然刺殺皇子!膽大包天!”遼皇臉『色』鐵青陰沉,抬手指著幕涼的方向,眼底的殺氣更是醞釀了良久。
“誰敢!!小爺我看誰敢動小爺看好的人!”
“父皇!兒臣懇請父皇不要為兒臣解除婚約!兒臣要娶她!要娶納蘭幕涼!!”耶律宗驍也在這時開口,轉過身面衝著遼皇跪了下來。
一時間,遼皇面『色』劇變,儼然是天翻地覆的感覺。他顫抖著手指著耶律宗驍,滿眼的不可思議和震驚。
“你說什麼?你……你還敢娶她?她都要殺你!”
“皇上!小女自幼軟弱善良,能讓她動刀子的事情,想必是有人『逼』迫太緊,才會令小女『逼』不得已的出手!這其中定有誤會!只怕這始作俑者另有其人!”納蘭明輝向前一步,沉聲開口,深沉之聲,不遜於遼皇的威嚴之音,更是有駐守邊關多年的滄桑歷練之風。
幕涼只是冷眼望著納蘭明輝,穿越而來,這算是第一次正式的面對這個父親。心底……沒有任何一絲感覺!有的只是對這個不稱職的父親的『逼』視和厭惡!
幕涼眼底濃濃的嘲諷和嫌棄,一瞬落入納蘭明輝眼中,他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可胸口那裡卻堵得厲害,所有的話都生生的嚥了回去,只是怔怔的望著站在面前,一身清姿絕『色』,卻氣質冷漠淡然的女兒!
他最後一次對她有印象的時候,其實是很多年前了。
這些年,他雖然也偶爾回來,但是卻無能為力……
剛才若不是遼皇一口叫出她的名字,他如何能相信,曾經那個被他捧在手掌心裡的小娃娃,如今已經長大成人。眼前的少女那眉眼五官之間透出來的靈動氣息,無一不帶給他巨大的震撼。
他以為自己已經忘了她孃親……誰知,在看到這張與那個女人有著三分相似的面容時,他的心,竟還是會如同當年初見她孃親那般,砰砰跳著。她比她孃親還要美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