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留下問題讓他思考。
辦公室裡,蔣擎修長身體倚著落地窗,光可監人的花崗石地板拉出一道黑影。
假期結束了,新的一年、新的業績、新的工作都在等著他進行,可是他卻提不勁,沒了等他回去的女人,賺錢變得不再那麼有趣。
他遵守承諾,把和芬蒂家族的合作契約交給下面的人去辦,自己只負責幕後指導,往後,他和芬蒂單獨見面的機會等於零。
這樣子,小今該滿意了吧。可是她還是不吃飯、不說話、不睡覺,她還是讓自己持續消瘦,她到底在抗爭什麼?
所有的事全照她的意願進行了啊!她的任性讓人無法理解,難道那場地震真的徹底改變她的性情?
他不能任由她繼續下去,她必須走出狹隘,必須恢復從前,而這個善妒、自私的賀惜今必須受到懲罰。
對,他在懲罰她。
不見面、不理人、不聞不問,他等著她向自己投降,然後他會說服她,帶她去看心理醫生。
“經理,有一位Pheebe小姐想見你。”卓秘書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
Pheebe?找他做什麼?他按下對講機。“請她進來。”
“是。”
沒多久,門開啟,Pheebe直直走到他身前。
她在生氣,至於為什麼,他猜,是為了小今。
“你和小今之間發生什麼事?”她一開口,口氣壞得不得了。
全天下人都來質問他這件事了,姐姐、姐夫、阿烲、蔣昊……好啦,現在連大學同學也來參一腳。
他不說話,覺得沒有義務回答。
“我不知道問題是不是出在夏芬蒂,如果是的話,我倒是可以提供一點點資訊。”
“你知道什麼?”她的資訊都是小今傳達的吧?蔣擎苦笑。
“有一次我調課,抱著書本走到小今房前時,發現門沒關緊,裡面傳來芬蒂的聲音。我很好奇,所以沒有直接闖進去,只是待在門外偷聽,不聽還好,一聽火氣就上來了。”
“她們說些什麼?”
“不是她們,是她!夏芬蒂,從頭到尾都是她的聲音,小今只有捱打的份。”
捱打?蔣擎皺起眉頭。
Pheebe瞪他一眼,繼續往下說:“她告訴小今,你和她在歐洲過著幸福浪漫的戀愛生活,要不是時間太趕、工作太多,你們不想回來。她說你送給她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向她道歉,因為小今剛剛死去親人,你不能殘忍的向她宣佈心底真正愛的女人是誰。
“夏芬蒂講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小今始終沒回答,我聽不下去,衝進門,她看見我時很慌張,連忙乾笑兩聲離開房間。我問小今為什麼不反駁?她只是苦笑說:『我不能說話,一開口,晚上阿擎回來就會懲罰我。』”
Pheebe用力吐氣,不客氣地用食指戳上他的胸口。“懲罰小今?她做錯什麼?
如果你不愛小今,就對她實話實說啊,不要口口聲聲說愛,卻一面指責小今嫉妒、偏狹,一面搞地下情。我每次只要想到小今一面假笑,一面問我,『阿擎不會這樣做,芬蒂說謊話想離間我們,對不對?她要我和阿擎吵架,她才有機可乘對不對?』我就很想砍人!“
早上,她看見小今,活脫脫像生了場大病,開口閉口只會說我很好,沒有問題,鬼咧!問題大得很。
芬蒂對小今說這些做什麼,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嗎?
“這些話,不是你杜撰的吧?”
“我杜撰?”Pheebe尖叫,指著他的鼻子大吼,“你沒救了!你被鬼迷了心竅!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夏芬蒂的心機有多重,別說你不知道她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都要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