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自己膽大包天說了那麼大逆不道的話,以皇帝的小肚雞腸又怎麼可能放過自己?
可奇怪的是,一連幾天,景宣帝再也沒在她面前出現過,蔣若男提著的心漸漸地放了下來。心中不禁嘀咕,難道被她罵得良心發現了?再想想,上次淑妃漏紅的事件,皇帝的表現也很可疑……
蔣若男想來想去也想不通,不過她這個人就是這樣,想不通的就丟開,只要皇帝不來纏著她,這世界就太平了,管他是什麼原因呢?
既然皇帝沒有再糾纏她,她也沒有將此事告訴太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太后最近卻對她的事情很感興趣,每次蔣若男跟她請安或是刮痧的時候,太后總會問起她跟靳紹康的事情。而且總會苦口婆心地勸她早日跟靳紹康圓房。
“若蘭,你不要像你父親一般的固執,你可知道因為這種固執,你父親吃了多少苦?和離的事情你不要再想,那條路行不通,你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早日和安遠侯圓房,早日懷上子嗣,只要你有了子嗣,那個於氏就算生了兒子也不足為懼,哀家自有辦法讓他們母子永遠都成不了你的障礙!”
蔣若男唯唯諾諾,既不答應,也不反對,她知道太后是關心她,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后不可能理解和支援。不過好在太后不會逼她,所以並沒有讓她感到壓力。
太后見她神情,知道她並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想起當年那人也是一般的神情,一般的固執,不由地長長嘆了口氣。就如同之前拿那人沒辦法一般,太后現在也不知道該為蔣若男做些什麼。
太后對蔣若男的事情感興趣,而皇后卻對淑妃的事情更感興趣。每次蔣若男去坤寧宮請安時,皇后總會問起淑妃的身體情況,這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所以蔣若男也會據實以告。
這天,蔣若男去到坤寧宮後,皇后又說起了淑妃。
“淑妃16歲進宮,這三年來一直深得聖寵,從貴人一直晉到貴妃,雖然現在降了一級,但是依本宮看,將來她要是生下兒子,只怕皇上會封她為皇貴妃!”
蔣若男坐在皇后的旁邊,靜靜地聽著。
皇后端起面前的茶,輕抿一口,繼續道:“若蘭或許還不瞭解淑妃,此人最是記仇,本宮記得曾經有一名妃嬪在言語中不小心冒犯了她,她當時不動聲色,後來這名妃嬪卻被一隻貓抓花了臉,而那隻貓卻是淑妃所養,畜生的過失皇上自然不會算在淑妃的頭上,只是將那隻貓打死了之,而那名妃嬪卻因為毀了容,一時想不通,投湖自盡了!”
說到這裡,皇后看了蔣若男一眼,淡淡道:“若蘭之前因為徐婉清的事情得罪淑妃在先,這次又是因為你的緣故害她被降級,以淑妃的脾氣,只怕會千方百計地找你麻煩,這次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真讓她生下兒子,封了皇貴妃,到時的她,更加難以應付,或許連本宮都無法護你周全……”
蔣若男依然垂著頭,默不作聲。
皇后拉住她的手,輕輕道:“若蘭,現在既然已經查明淑妃漏紅的真正原因,那麼,淑妃的孩子保不保得住對於你來說,已經不存在威脅了……!”
蔣若男道:“可是當時我已經說過,有把握保住龍胎,萬一沒保住,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其實本宮倒覺得,那孩子能保得下來還真是奇蹟!連太醫們都沒有把握了!想那淑妃護嗣不力,撞得那麼嚴重,又不及時說出原因,這樣一來肯定耽誤了治療的最好時機,萬一你沒能保住皇嗣,也不用著急,在本宮看來,責任在她不在你!到時,本宮和太后自然會為你求情!”皇后看著蔣若男,盈盈地笑著,笑容端莊而溫柔。
而蔣若男的心中卻升起一種寒意,皇后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是要借自己的手,阻止淑妃的孩子出生!因為這是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