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惡毒眼神,狠狠的盯住了仇香。
要不是她剛才憂傷過度,哭得渾身沒有了力氣,她還真的要這麼做。
坐在椅子上的太后也是一陣頭暈。
大家夥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眼看著皇帝胸膛大大的起伏,卻又憋得說不出話來,仇香也不用他動問,繼續說:“當年是我父親去聯絡西北最兇殘的土匪‘鐵雀子’,謊稱太子行營是一群江南來的大商人,攜帶著大量的絲綢瓷器和珠寶,只不過是由官軍護送的。
他們這些土包子,怎麼可能知道羽林衛的旗幟?怎麼可能分辨得出皇家的標識?收到了我父親帶去的五萬兩白銀,再加上讓人眼饞的財物,便上當的去火燒了太子行營,想要搶劫個痛快。
沒想到他們遇到了羽林衛的拼死狙擊,並且太子第一時間被羽林衛護送逃跑。結果這反而激起了‘鐵雀子’的兇性,而且他們誤以為太子攜帶著最重要的珍寶,於是著重追殺太子。
一路上羽林衛拼死抵抗,卻因為地形不熟悉,又加上了‘鐵雀子’人多勢眾,所以終於圍住了太子,將他擊殺當場。”
仇香一邊說,一邊打量景和帝的表情。
皇帝面如死灰,眼神冷漠,像極了一座雕像。
但他的雙手拳頭握得緊緊的,像是要捏出血來一般。
“但是他們擊殺了太子之後,並沒有從太子身上找到多少值錢的東西,相反的,他們還看到了太子身上穿著的蟒袍。
‘鐵雀子’再笨也不會認不出龍,他們頓時知道這個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很可能就是一個大貴族。
為此他們險些當場殺了我的父親,要不是我父親心思活絡,藉口說回去詢問訊息,並且答應給他們銀子補償,恐怕也會被斬殺當場。”
說到了這兒,仇香曬然一笑,“你們以為就這麼簡單?不!事實上我父親也根本不知道那就是太子的行營!他也深信這只是一個規模龐大的江南富商隊伍……我父親不是軍中之人,一直都在西北做生意,他當然也不認識羽林衛的旗幟。
倘若這個事情,是我父親提前知道,他哪怕是亡命天涯,也不敢做出這等罪及家人的蠢事兒的!
當然了,已經知情的他,也騙不了老奸巨猾的‘鐵雀子’,‘鐵雀子’也不會上當。
等到他知曉一切,已經晚了!所以他鬼使神差的從太子的手上,拔下了這枚玉扳指,期望有一天,這枚玉扳指有可能成為一個證據。
至少,至少能證明,他是這個事件的參與者。不至於以後查出的時候,會被人任意的汙衊黑白。”
說到這兒,仇香便沒有說話了。
景和帝等了一下,才問道:“你的父親呢?”
“早就死了,一家二十一口,全部被燒死在家裡。”仇香面無表情的道,就像是在說無關的人。
“那你為什麼還活著?”景和帝皺眉道。
“我娘是他的外室,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仇香說道,“當年我父親預感到了要出事,所以和我娘約好,如果從此他沒有來找她,她也不能去找我父親,必須等到一年之後,才去一個秘密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父親留給她的東西。
我娘一年之後就去了,在那個樹底下的洞裡,挖出來一個包裹,裡面除了一封信寫清楚事情經過之外,還有這枚玉扳指,作為證據。
我對我父親沒有多深的感情,但他畢竟是我的爹,我娘很愛他,他就是我孃的天,我孃的一切。
我娘臨死前抓著我的手,讓我發誓,一定要為我爹報仇,殺了那個畜生!
所以我準備好了之後,就入京了,花了幾年的時間,終於取得了他的信任。
然後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我喂他喝了蒙汗藥,把他捆綁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