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章 錢豐錢莊

前面就是熙熙攘攘的街道,街道人流穿梭不息,人頭攢動,綸巾和僕頭交替著出現,有時像是高低錯位了一樣停那麼一會兒,然後又分開。街道上滿眼是灰色長袍和白色短衫的人群,他們漫無目的的閒逛。喧鬧聲此起彼伏地傳來。賣布料的商販擁擠在前方的橋頭,賣食品的商販擁擠在大街兩邊。熟食的香味,布料的油墨香味瀰漫整條街道。最右邊圍攏在商販攤位前的人都穿著灰色短衫,男人女人擠在一起買粽子,頭包白布,身穿灰色短衣的商販,掀開冒著熱氣騰騰的鍋蓋,鍋裡簾子上擺滿冒著熱氣的粽子。粽子的清香味飄散開來。人群紛紛拿著銅板,遞給商販,商販笑著接過銅板,把銅板扔在了錢匣子裡。然後拿著竹夾子,把粽子分發給人群。

歐陽僕,韋奴推搡開擋在他們面前的人,擠進人群。歐陽僕遞出一兩碎銀,商販遞給他十多個粽子,韋奴取了一個粽子,一邊吃,一邊推搡開人群,他們一前一後回到吳劍男的身邊。

“主人可知錢豐錢莊在哪兒?”歐陽僕問,遞給吳劍男兩個粽子。

吳劍男拿著兩個熱氣騰騰的粽子,感覺到火辣的溫度,正灼燒著他的手掌,他忍著灼燒,拆開一個粽子,咬了一口粽子,粽子的香甜瀰漫在他的口齒之間,粽子軟糯的口感,像是咬在上,他的口腔生出唾液,他的肚子咕嚕嚕叫喚。

“不知!”他說,前面人群擁擠在橋頭。

一個頭戴著綸巾,身穿著長袍,俊俏書生指著水面漁船上划船的老漢說:“李老漢,怎麼回來了?不打魚了嗎?”他掃視一遍水面,一排漁船排列著整齊的隊伍,正向橋頭緩慢划來,最遠處的漁船像白霧籠罩的模糊影子,令人看不清楚,近處的漁船不分老幼坐在船裡划船。

李老漢停下漁船,漁船沉浮在水面上,從船筏子邊溢位的魚血隨著旋轉的水紋散開,很快在水面上形成一片油汪汪閃耀著淡淡光芒的血汙。漁船上有幾條魚兒正在跳躍,它們跳起來,然後噼裡啪啦摔在船板上。

李老漢仰頭看著橋頭,眼睛愁苦地眯起來,這時他眼角的皺紋像是刀刻過一樣顯得更深了。 “蒙古人封江了!”他說,暗罵:這該死的世道。他打不了魚,他一家怎麼活。他感覺身體僵硬,就像是靈魂被人抽走了一樣,哎呀!他暗暗長嘆一聲,我的孩兒呀!可怎麼辦吶?他想放聲哀嚎,卻咬住牙,噘起嘴巴,倔強地盯著橋頭。

“蒙古人封江了?”橋頭的書生問。

“是,蒙古人封江了!”

“蒙古人怎麼封鄂州的江,鄂州挨近長江,是咱們漢人的江!”

“宋家答應蒙古人在漢水,長江開設碼頭,蒙古人以修建碼頭為名,封江了!”

橋頭鬧哄哄議論。

“這怎麼使得?漢水連線樊城,襄陽,漢水。漢水又入長江。鄂州地段的長江封江了,樊城,襄陽不斷絕了與鄂州的聯絡了嗎?”一個頭戴著斗笠,身穿著蓑衣的漢子說。

“是啊!漢水,長江被蒙古人封江,樊城,襄陽必然斷糧,如此大宋危矣!”一個老人說。

“趙家要葬送自己的天下嗎?”

“老朽聽聞當今天子是一個傻子,傻子豈能治國,傻子誤國啊!”

“哎呀!”人群傳來宛若鐘鳴的嘆息聲。

橋下河面上,划船的漁民一個個愁眉苦臉,如喪考妣。漁船穿過橋洞,漸漸消失在霧裡。

“走誒!我等去找呂大人,呂大人能為民主做啊!”書生振臂高呼,推開擋在他身前的人群,帶著一群百姓向府衙走了。

“封江了?怎麼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吳劍男想,走到橋上。橋下遠處的漁船像是模糊在霧中的影子,近處漁船,排列著整齊的隊伍,緩慢地穿過橋洞,每一個漁夫的臉上都籠罩愁雲,他們機械地划動船槳,盯著前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