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事,致~。:此詔,著即將懿貴人打入冷宮。凡我臣子,奉此詔如奉朕面諭,凜尊無違。欽此!”
“這不可能!假的,全、全都是假的!……”蘭兒茫然四顧,忽然瘋了般地放聲狂笑,聲震屋宇。段興年使勁一扯,竟扯掉了一縷頭髮,蘭兒也不覺得疼,猛的跳了起來,一把抓住蕭然衣襟,嘶聲叫道:“假的,這些都是假的,對不對?”
“省省吧。如果你早一點意識到自己的野心,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眾叛親離。瞧瞧你自己,還像一個女人麼?”
蕭然漠然推開她手臂。蘭兒連退數步,頹然跌坐在地。看著這個昔日豔光照人、嬌媚絕倫的女人,此刻竟落魄到了這般田地,蕭然不知怎麼就覺得心底某根弦被輕輕的撥弄了一下。儘管歷史上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令人髮指,但是在此刻看來,卻又顯得那麼無助。
園子裡一片安靜,只能聽見燃燒的火把必剝作響。
“蕭公公,您看……”
半晌,奕去……”
“等等!”
蘭兒輕輕拂了下腮邊的亂髮,緩緩站起身來。火光映照著她蒼白的臉頰,上面還有斑駁的血跡。
“小三子,你能不能……為我梳一梳頭?一次就好,我想,這也是我求你的唯一一件事,答應我好麼?”
第一百一十一章 工業革命
頭光澤柔順的秀髮瀑布一樣的傾瀉下來,像一首婉約過指間,停留在掌心的是一抹溫柔。
鏡子裡的蘭兒,勻點絳唇,淡掃蛾眉,略施脂粉的臉龐真如白雪凝瓊,嬌媚絕倫。只是原本漆黑的眸子,此刻卻似攏上了一層輕紗,失卻了往日的神采。偶然望向蕭然的一瞬,目光中,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憂傷淒涼。
蕭然避開她的眼神。那裡燃燒著一些不知名的東西,無聲的沁入他心裡。
是對床第歡愉的纏綿留戀,還是無法釋懷的擦肩而過?……
一直以來,他並不認為自己跟這個大名鼎鼎的慈禧太后會有所謂的情感,甚至說到這個話題,都覺得有些可笑。但是有些話,蘭兒並沒有說錯。他跟她真的很相像,他們都是從夾縫裡掙扎出來的,不同的是他們選擇了兩個權利的極端,這就註定了蕭然,蘭兒,就像兩條相交的直線,經過了原點,就永遠不會再有重合的一天。
但是這一刻的蘭兒,卻像一隻被暴風雨吹折了羽翼的燕子,憔悴的讓人心疼。蕭然嘴角泛起一絲無奈的苦笑。假使這個女人不是被權利跟**燒紅了雙眼,自己跟她之間,又該是怎樣的結局?
輕柔的髮絲在手中緩緩流淌。“咚,梆……”遠處傳來了寂寞的更鼓。蘭兒的肩膀微微顫動了一下,輕聲道:“子時了麼?”
“是。”
“這一夜。過地可真快啊!”
幽幽的嘆息,散落滿地幽怨。蘭兒怔怔的望著鏡子中的蕭然,視線忽然變得模糊起來。
“小三子,我是不是……該走了?”
“恩。”
“我想問你一句話,小三子。也許這也是最後一次,你……能告訴我真話麼?”
“說吧。”
“在你心裡。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
“……”
蕭然的沉默,讓蘭兒那本就無神的目光,越發地黯淡下去。呆呆的怔了半晌,她忽然就笑了,笑聲裡有晶瑩的淚珠滾出眼眶,簌簌的跌落在胸前的衣襟上。
“當然,這麼愚蠢的問題,你本就不必回答的。”拭去臉上的淚水。蘭兒笑著搖了搖頭,“其實,我從前說過地那些話,也不過是在欺騙你、籠絡你罷了。在我心裡,也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
蘭兒攏好秀髮,又取了一條鳳紋披肩披在身上,默默的走向門口。跳動的燭光映照在她的肩頭,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