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輕步走過去後,不覺地將一隻手貼了貼她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當他的手快要離開,她出聲:“三少嗎?”
“是我。你休息吧。明天我陪你去股東大會,再說。”他替她拉了拉被子,又掖了掖被角。
“三少,我想問,你今晚說的話是真是假?”她仍是執意地問出了口,不然今晚對於她來說會是個不眠之夜。
他將她的手指頭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道:“真的。”
指腹能摸到他的脈搏,沉穩有力,在說“真的”時一絲不紊。
他緊緊地握了握她的手,今晚她的手一直有些冰涼,說:“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我會等你答覆。”
三少想要什麼樣的答覆?這句話她來不及道出口,他已走出了她的房間。
一切,變回黑暗的沉默。她在這黑暗中肅默地呼吸與思考,想象他的輪廓在她的世界裡出入。他高大偉岸的身影,宛如一座山,給人以不會動搖的倚靠。若真的跟了這樣一個男人,生活可以說日後安穩。而且,就是那個萬人迷的楚雪虹也對他動了心,證明了他是個極富魅力的男人。
想到他之前屢次要她倚靠他和費家,她不答應,這或許是她僅要的一點自尊吧。如果真是跟了他,她不想就此變成了一條寄生蟲。她的事業,由她自己做主。如此想定,當晚她睡的踏實。
相比之下,費鎮南望著這濃濃的深夜,卻輾轉難眠。他點燃了一根菸,沒有抽,只是靜靜地將它擱在菸灰缸邊上等著它自己燃燒。他拾起《沉思錄》,靜默地翻開看了起來。他肩上,將會比現在更沉甸的重擔壓下來。要他這樣的人內心只裝著一個女人,很難,很難。好在,他以為她能理解。所以,偶爾,她的身影會掠過書頁,讓他回味無窮……。
隔日早上八點半鐘,金提早了十五分鐘在康斯酒店門口等待墨蘭。今天風華佳人的股東大會將在這家酒店的十二層會議廳舉行。陸續的,金能看見許多大人物出入酒店,乘坐電梯前往會場。金的心跳不由加速,頗頗地低頭看手腕的錶針:董事長還沒到。
耳朵裡塞的是墨蘭之前交給她的對講器,突然吱的一聲響:
“金,出了點事,我可能會遲到。你先進股東大會,按照我之前告訴你的去做。”
墨蘭的命令從對講器裡發了過來。
金立刻轉身,進入電梯:“董事長——”
“從現在開始,不要問我任何問題,遵照我的命令去做,以免被人察覺。”
金收住聲音,向電梯四周看了一眼。剛剛她的那句“董事長”聲音放到了最低,仍有被攝像機捕獲監聽的可能?
電梯直上十二樓。金直接進入會場。這一次,會場內所有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應該都是耳聞了訊息:她才是風華佳人的最大股東。
“她是盈安的首席金融分析師,聽說擠掉了原來盈安的劉總經理,現在是盈安的新任總經理。”
“人不可貌相。這樣一個小女人,居然要連奪傅家的兩家公司。如果中風的傅老太太從夢裡醒來,不知會不會氣自己養虎為患!”傅鴻烈說到這最後,索性折了手裡的紙扇,怒的是:連楚文東都料錯了這個局面。
第四十六回:大家都私下傳是三少的女人
早上醒來,陸大媽想晚點喊墨蘭起床,畢竟人家帶著傷。結果當她在九點鐘推開門的時候,方是發現人已離開。這一次墨蘭走得更謹慎了,沒讓任何人發覺,沒留任何痕跡。所謂吃一見長一智,墨蘭選擇在清晨眾人睡得最香甜,哪怕哨兵也會發困的時刻出門,很好地應付了園藝的問話:早上在這附近散散步。
陸大媽拿著墨蘭留下的信跑去給費鎮南看,焦急地說:“怎麼辦?她眼睛不是看不清楚嗎?”
費鎮南想到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