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鍾情?”黎立桐猜測,因之前壓根沒有聽過費鎮南提起這個事。
墨蘭腦子裡蹦出飛機上那會兒費鎮南對著自己額頭的那把手槍:這應該叫一槍中情吧。
見一男一女都不答話,黎立桐摘下墨鏡,嘆道:“哦,難得啊。”
墨蘭聽出他語氣裡含了怪異的腔調,露出不解。
因為是在執行軍務中,幾個人不敢過長寒暄,馬上隨大隊向演習基地出發。
路上,費鎮南的車乘坐有墨蘭和她弟弟均世,與自己的妹妹費海楠。費君臣坐了黎立桐的車。這樣的安排自然有黎立桐的小心思在。黎立桐看見兩個當事人都不在,詢問費君臣實情:“老三這婚事簡直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他們兩人間有感情嗎?”
“老三向來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而且他確實是需要有個妻子,能幫他打理後勤。”費君臣說話的口氣與內容完全是就事論事。黎立桐越聽眉頭越皺成個老太49:“這麼說,他倆人是沒有感情了?”
“不能這麼說。”費君臣否定他的胡亂猜測。
“女方我不清楚。老三那脾氣我清楚,不知情的人只以為你比他冷,我以為他在感情方面比你還要冷。”黎立桐搖頭晃腦的,“可憐女人啊。”
“你這是從哪裡得出來的謬論?”費君臣瞅瞅他,一點都不贊成他的話。
黎立桐豎起指頭搖搖:“你忘了。當年有個叫做49的孩子,在指揮所外面為求老三跪了一夜淋了一夜雨,結果呢,冷血心腸的老三沒有答應。後來那孩子病了,是你在那孩子身邊守了七天七夜。一一六六,你是當事人,你說我有記錯嗎?”
第六十五回:把她作為一個妻子保護一生
費鎮南那輛車上,由於費海楠的強烈要求,費海楠和均世坐在了後座,墨蘭坐的是駕駛座旁邊的位置。
夜風來襲,旁邊是轟轟轟的野戰部隊軍車,墨蘭豎起耳朵,能聽見遠處海鷗盤旋的嘰咕聲,在空氣裡飄來的似乎是海鹽的味道。
“快到海邊了。”費鎮南見著她的神態,輕聲說。
墨蘭回頭,掩住一邊耳朵,問:“你剛剛說什麼?”因為旁邊軍車過路的聲音太響,將他的聲音都掩蓋住了。
費鎮南見此,只好伸長脖子湊到她的耳朵邊:“我是說,你看過海嗎?”
墨蘭只覺得他溫熱的氣息吹到了自己薄弱的耳朵皮上,癢癢的,一時心頭也癢癢的。他是開車的人,不能維持這樣的姿勢太久,很快縮回了脖子。然墨蘭仍能看見他黝黑的眼珠子望過來,專注地望著自己。她一時47悸,清清嗓子說:“我看過。怎麼可能沒看過?”
“我知道你看過,但不一定看過這樣的海。”費鎮南眼瞳中微微漾開了笑意,含了神秘的意味。
“什麼樣的海?”墨蘭是被他稍顯得意的神情給吸引住了。話說,他這樣眉毛飛揚眼睛裡流露出稚氣的時候,很像個青春49灑的大男孩,在沉穩的肅穆中透出的這種自然笑意,足以讓人怦然47動。
“你很快就會看到的。”費鎮南一邊答,一邊踩下了油門。
吉普攀上了山腰,不會兒便是達到了山頂口此時已是49五點鐘的時間口海平面上,水霧瀰漫的茫茫視野裡,是一望無際的黑暗,日出稍微在黑霧中露出了點暗紅,看起來好比地獄中升起的煉獄之火。轟轟轟的水聲,是海水潮湧過來的千軍萬馬之勢,在山腳的礁石上方搏擊。49怒的水哮比軍車壓過的聲音強上千倍萬倍,是從大地的地底下湧出來的吼嘯。一切,驚天動地,天搖地換。大自然不足以形容的磅礴,就此在墨蘭的眼前緩緩展開了巨幅畫面。
車剎住車輪的剎那,她已是立起,搭眉眺望著在大海中漂泊的船隻。夜,尚未能完全退去,因此,豎立在軍港中的燈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