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說到今夜良宵,費君臣其實很想趁熱打鐵,和媳婦完成接下來的洞房。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一步到位,這個道理他是懂的。今晚已經走進了一大步,看在老婆好像不打算追究他今晚小小的計謀,他也不能太激進,會功敗垂成的。
夏利開到一家砂鍋粥店,林涼給譚美麗拎了碗魚粥。
走出店門口返回夏利時,林涼提醒老公:“今晚我會讓吳平安送我回宿舍。”
費君臣微微一笑,金絲眼鏡劃過令人安心的光亮:放心,我不會得寸進尺。
林涼坐回車上,終於像是考慮完了,淡薄地開頭:“費政委,你今晚這樣精彩的演出,看得出你以前在這方面的造詣是功底深厚。”
費君臣溫文謙虛地騰出左手扶一扶眼鏡說:“以前是學過鋼琴,練過十級。但是,我認為,哪怕我彈得再好,也比不過你在我們的考試裡面拿了個第一。”
老公都把料子抖出來了,林涼冷哼一聲。不過想想,自己也不是全輸了,之前已經讓老公受了一次苦頭,這點老公自己也認了。於是自己不再隱瞞考第一的秘密,說:“你們那個考試,真的不算什麼。比起我生平第一張讓考三分的考卷。”
“你考三分的考卷?誰出的題目?在哪次考試裡面?”居然有個能讓老婆只拿到三分的出題高手,費君臣無論如何都想拜師學習一下。
“我考博士生的時候,還不知道胡老頭這麼變態的。當時闖到胡老頭的個人面試關,他竟然給我們每人一張試卷做。其他人全軍覆沒,我是唯一得了不是鴨蛋的人。但那個欺辱的三分得分,也讓我突然懂得了,筆試可以天外有天,什麼書都得看。所以一般只要是筆試,我都不怕的。”林涼回想起那次如墜地獄的筆試經歷,便不禁噓嘆。
“是什麼題目?”
“沒有一道醫學題目,全是高數高等化學高等物理,而且都是超出了大學生的學習範圍的題目。”林涼聳聳肩,“說到底,那老頭狡詐多端,本想一個徒弟都不收,才出這樣刁鑽的題目。”
費君臣早從楊科等多人口裡聽聞過胡志修古怪的脾氣,今日再從媳婦口裡聽到這老頭的趣聞,聯想起陰魂不散的周紫東,神情開始變得一絲嚴峻。
回到學校時,夏利停在附近的秘密地點。天色這般晚,費君臣始終不放心。一定要見到吳平安來接她,才回去。
吳平安和王子玉在馬克西姆撤退後,是與師兄首長們一起在學校對面的大排檔使命地填肚子。接到林涼的電話,固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是念到那個一萬朵玫瑰的恫嚇,他乖乖跑來了。
林涼回到宿舍。譚美麗躺在床上看小說,醉了一宿後的心情像是不錯,劈頭問舍友:“我問別人,別人說你下午醒的。你今晚去哪裡吃了?”
“在外頭和高中同學隨便吃了一頓,然後一塊在外面逛了一圈後回來。快點下來吃東西吧。”林涼把魚粥擱到寫字檯後,隨意坐到自己書檯前的椅子上,無聊地翻撩起桌臺上的書本。
譚美麗從鐵架床上爬了下來,先開啟魚粥的蓋子,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便說:“你這丫的,對我還不錯,跑一品煲買的?”
“嗯。”林涼淡淡應一聲。
“你今天跑出去。我在宿舍睡了一天懶覺,又懶得換衣服出去,只能啃幾塊餅乾。”譚美麗一邊唧唧喳喳述說自己今日的清苦,一邊拿著勺子趕緊喝幾口熱粥填完肚皮。然後發現了今天室友穿戴鮮豔,不像以往沒有變過的素色軍裝,她小嘴巴一縮,驚疑:“你今天是上街了?還是和誰約會了?第一次看你穿成這樣?”
“不好看嗎?”林涼撇撇英秀的眉毛,“我又不是苦行僧,偶爾穿漂亮點上街也應該的。”
“嗯。你這話說的沒錯。所以我意思是說,妞兒,你今天有點進步啊!”譚美麗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