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不可測的深海般蔣藍色。身旁的丈夫穿著同樣的軍大衣,讓她忽然想起了某部俄羅斯電影片段,斯大林保衛戰,還是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一隻手,被老公熱烘烘的大手牽著,踩著沙地,快走到了海水的地方。水汽打在了鞋頭上,浸入絲襪裡頭,真是絲絲冰涼。一道又一道寒冷,打得她一丁點睡意都沒有了。不,即使不冷,試問在婚禮當天哪個新娘子會昏頭昏腦想睡覺?何況,老公安排的這個禮物,真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水天相接的濃霧中,排浪而來的軍艦,以一種磅礴的氣勢,猶如旭日東昇,華麗並驚豔地展現在人們眼前。
一艘汽艇先於軍艦靠岸。從汽艇躍上木板的是兩個水兵,遠運地向費鎮南敬禮:“司令。”
墨蘭被老公牽著,踏上了延伸到海水裡的木踏板。費鎮南來到兩個水兵面前,才鬆開了妻子的手,肅穆地行個回禮。緊接,扶老婆小心下到汽艇上
高跟鞋踩到小船舶上,那真的叫做膽戰心驚。墨蘭剛站到汽艇上時,身體搖搖晃晃,感覺有隨時墜入海里的傾向。幸好老公把她腰肢一摟,帶坐下來,不然,臉可就丟大了。
“沒有坐過這種船嗎?”費鎮南關心地問臉色略顯被驚嚇到的老婆。
“大船坐過。小船——”墨蘭一隻手揉揉眉處,“不是沒有坐過。但是,不是穿高跟鞋。”
她在美國因為做研究的關係,偶爾要潛水下海,汽艇肯定也是坐過的。但是,老公不預先提醒一聲,害她穿了雙高跟鞋出來。暗地裡,她不爽地揚了揚眉。
兩個穿著厚厚戎裝的水兵,向墨蘭溫和地微笑著,倒是沒有取笑的樣子。拉開了汽艇的油門,刷刷刷,小船排開海浪,朝著遠處停泊在海內的軍艦駛去。
於是,在靠近軍艦的行程中,墨蘭聽見了海風裡一陣陣破開來的嗚音,像是欣悅的樂符,節奏歡快。
不需要問,她都可以感受到,在這些鳴笛聲中,蘊含了多少溫暖的感情,足以填充到她和丈夫整顆心裡。
然後,在汽艇靠近到船舶時,十幾條五彩繽紛的綵帶垂下到船舶上拋落的懸梯,五色金粉碎紙如雨點拋落,濺滿了她和丈夫頭頂和周身。一陣陣歡呼聲緊隨之從軍艦上響起,一直伴隨到他們夫婦倆從懸梯登上了甲板。
“恭喜!新婚大吉!”
“早生貴子!”
“百合和好!”
“恩恩愛愛!”
“白頭到老!”
“永結同心!”
……
墨蘭先一步到達甲板,便被一群費海楠帶領的女兵給圍擁住了。女兵們穿著英挺威武的海軍服,迎著海風颯爽英姿,在一連串新婚祝福語後,每人把自己手中一束束各式各樣的鮮花塞滿到墨蘭手裡。接著是——“敬禮!”
女兵們聽見命令後,唰一下分開成兩列,向中間的新婚夫婦,露出最燦爛的笑容,並用軍禮致以最深切的祝福。
這一刻,墨蘭毫無疑問是被感動了,眼眶許久未有過的,忽地一紅,一發不可收拾。
費鎮南明亮的含著笑意的眼珠子側眼看了看妻子,右手輕輕往妻子肢上一帶。兩人緊接往前走。
再往前,便是男兵了。威武的水兵,還有海軍軍官們,甚至配了槍支。啪啪啪!槍炮的聲音,一聲聲向蔚藍的天宇中發出莊嚴的祝福。
墨蘭被這熱烈的氣氛烘托得周身發熱,腦子裡既是彷彿變成了棉花糖般幸福的眩暈,又是睜大著眼睛,非要清楚地把這一刻永遠銘記在心裡而努力地惦記著。
巨大的最底層有直徑一米多寬的新婚蛋糕,共達九層高的蛋糕塔頂,屹立在軍艦船頭的甲板最末處。費鎮南幾個最好的兄弟,早已站在蛋糕兩邊上,一個個都在伺機而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