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片刻,仍是出口問道。
“鎖鏈?”
“心魂鎖!每一次晃動,會有嘩嘩的聲音。”
“沒有。”花絃樂搖了搖頭。
沒有?難道說那小子已經解開了心結?心魂鎖便是煉魂,只要他想起心中的人。便會晃動,而一旦想起,便是靈魂上劇烈的疼痛,而鐵鏈晃動的聲音,只有他所思所想的人才能聽到,如今花絃樂沒有聽到聲音,難不成他已經解開了心鎖?
這麼快?當初的他可是為了花絃樂不顧一切。想到伍魏秉當時血紅的雙眼,口中不斷冒血沫,偏偏還要笑,那時候的樣子。足以證明他用情至深已成瘋魔,如今這麼快就解開了?
哎。花絃樂一顆心都落在了仙劍門那人身上,恐怕根本就沒心思注意鐵鏈晃動的聲音。想到這裡,樂音門老祖嘆了口氣道:“若是聽到響動,就告訴我。”
“恩。”花絃樂淡淡應道。她說完之後徑直起身,關上了窗戶。
雖說花絃樂此時的行為對他極為不尊重,老祖也沒多說什麼,而是轉身離開。身形瞬間消失在院中。
玉蘭花從樹上飄落一瓣,在空中飄浮片刻之後,落到了地上的溼土裡。與此同時,玉蘭樹上,站著一個穿一襲黑袍的年輕男子,他手中握著一朵玉蘭花,眼神狂熱地看著那不遠處的房間,忽然間手指微微一彈,玉蘭花瞬間化成了粉末,從他手指縫隙裡紛紛揚揚的灑落在空中……
蘇寒錦的虛身仍舊在煉獄之中,她沒有發現那細細的鎖鏈有任何動靜,同樣,伍魏秉也沒動了。因為石壁上那些金光閃閃的陣符的原因,她無法用神識去探測伍魏秉的身體狀態,這個時候,只能猜測,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蘇寒錦又換成實體,用手指輕輕地觸了一下伍魏秉的手,那手冰涼僵硬,像是死了一般。她的手握住了那細細的鐵鏈,本來想試著拉扯出來,卻在動手之時又頓住,她鬆開鎖鏈,縮在伍魏秉身側,輕聲喊道:“伍魏秉!”
既然像是要死了,或許那入夢之術也已經沒有那麼多的限制了,反正都是死,不如試試能不能把他叫醒。蘇寒錦甚至推著伍魏秉的肩膀喊道:“醒醒,伍魏秉,醒醒!”
……
伍魏秉正在往回走。
他走了很久,那些從前走過的道路如今已經沒有了任何危險,然而即便如此,他也走了很久。就在某一個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身形一晃,等到再次睜眼之時,他便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當初的那棵大樹上,連姿勢都與從前一樣。
他拉滿了弓弦,羽箭正對樹下的蘇寒錦。只是瞄準了之後,他又咧嘴一笑,嘟囔道:“既然是幻境,既然是心魔,是前行大道上的障礙,就該來誘惑我一下才是,在樹底下傻愣愣地站著做什麼,起碼也該纏住我的腰,摸兩下胸膛挑逗一下嘛。”
想到這裡,伍魏秉臉上的笑容綻開,他忽然從樹上躍下,站在了蘇寒錦的面前。一道青sè劍光轉瞬而至,伍魏秉險險避過,接著用手中的弓擋下了第二道攻擊,隨後喊道:“當初我拉了小手她都不動手,現在動手做什麼,這心魔,也太假了。你應該穿薄紗,若隱若現的遮住身上的肌膚,然後扭著腰過來,水蛇一樣的纏著我,沒準這樣還能讓我入魔。拿把劍盛氣凌人地站在那裡做什麼!”
“喂說你呢,逼真一點兒好嗎?”伍魏秉嬉皮笑臉地笑道,忽然之間,手中的弓shè出了一道羽箭,從面前那身影中穿過,下一刻,那身影化作無數碎片,在空中慢慢消散。
伍魏秉收起了手中的弓,喃喃道:“都說了要逼真一點兒了。”
那身影消失之後,伍魏秉忽然看見,他一直朝著那個方向追逐的高塔,此時,就在他腳下。他坐下來,拿出風首箜篌,撥轉琴絃,只覺得心情格外暢快,需要用琴聲來宣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