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來太陽打西邊出來!”
“這媳婦憨了,自己存著幹嗎使?孃家又不窮,不用接濟,婆家人多,過得不好,能幫一下幫一下,將來都過好了,人家心裡也有個數!”
“人家可不會想到這一點,上回俺大閨女來住幾天,把俺娘幾個打出去的!這回因為俺要生孫子,頭等大事,給俺兒下了死命令,才勉強著住下來。人心狠毒著呢!”
婆婆來了 第三部分(38)
“媳婦不行,就是父母沒教育好,你親家又是文化人,教授的教授,領導的領導,你去親家那裡哭訴呀。媳婦年輕,不要面子,你親家這種場面上的人得要臉吧!你說什麼媳婦拿你當放屁,人家說什麼閨女肯定聽!”
“哼,沒那事,俺算看明白了,親家的人事也有那麼點不清不楚,兩口子都掙大錢沒一個當家的。她爹,撐不起來,懦弱無能的一個人,人倒行,當不了家,回家就知道在廚房裡做給一家子吃;她媽,不是買菜燒水做針線活的人,在大學裡教書,整天不著家,對家務事根本一竅不通。倒是她那個姨,刀子嘴蛇蠍心,一說話牙齒在外,攪屎棍似的在她孃家東攪西攪。把持著姐夫家,你猜好人清白的人能在姐夫家當家胡攪嗎?怎麼能讓你攪?樓上這個就聽她姨的,使著勁地折騰俺兒,俺兒在她們面前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這就是大戶人家壓死人,裝×裝得多像吧!”
忽然胡奶奶張大了嘴巴,接著使勁向老姐姐使眼色——何琳裹著浴巾披頭散髮瞪著倆眼悄無聲息地從樓梯上下來了,臉色蒼白得像鬼一樣。她抬臉正好看見,而背對著樓梯坐在沙發上的婆婆還在口若懸河唾沫橫飛。
“你兒媳婦沒去上班啊?”只能用語言提醒了。
“媽個×的不去上班就在家等著吃……”
何琳凜冽可怖的臉出現在她面前,老太太嚥下下面的話,驚呆了。
紅口白牙,目光直視,“你媽個×的!你老不死裝×的!你全家全媽個×的!全裝×吃屎的!你祖宗八代都是遭雷劈的!你和你兄弟才是私通說不清的……”
“啪!”響亮的一記耳光。
“啪!”又一聲反打過去。
於是一老一少糾扯著廝打在一起,先是互捶對方,捶胸脯,又互踢對方,踢腿,踢要害,然後互撓互抓對方的臉、脖子,一時頭髮橫飛,指甲亂舞,都在咬牙切齒地絕地反擊!胡奶奶上前攔不住,就跑到門口喊了,還奇怪這王家大媳婦跑哪裡去了?
還是老年人經驗豐富,瞅個空缺,上前薅住對方的一把亂髮,使勁拽!何琳痛得齜牙咧嘴,眼淚崩流,卻更用力地把拳頭搗向對方的小腹,最終有一隻手摸上了對方一把老褶子的脖子,沒法掐,就抓起衰老鬆懈的皮使勁往外揪!大家都掌握了絕門武器,你用力我更用力,扯平了,兩人揪在一起,僵著了。直到繡花回來——她又去話吧給閨女打電話了——才和胡奶奶兩個人又勸又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拉開了。
何琳面色灰白,下巴都被抓破了,浴巾都打掉了,赤身祼體瑟瑟發抖,一把一把的頭髮滿地都是。繡花把浴巾拎起來,給她披上,扶她上了樓。
婆婆則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脖子上一片淤紫清晰可見。她大聲詛咒自己祖上作了孽,攤上了這麼個傷天害理、欺世滅祖的活祖宗……
胡奶奶勸了一會兒,覺得事情鬧大了,借個事回去了。沒忘把嚇傻的甜甜手裡的啄木鳥奪下,放下。
老太太哭了幾聲就回房了,樓上樓下瞬間都沒有了動靜。繡花燒開水,倒了兩暖水瓶,給樓上送,敲不開門;給婆婆送,也敲不開門。都在生氣吧,這陣勢她見得太多了,不就是婆媳一言不和,大打出手,打累了都需要歇一歇。
中午時,繡花按慣例做了白菜燉豆腐,白菜用一棵,豆腐用了一小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