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通濟渠的時間應該是在楊玄感發動兵變之後;這有利於李風雲更長時間劫掠通濟渠;並在有限時間內製造出有利於楊玄感攻打東都的局勢;繼而達到有效操控東都政局向有利於己方方向發展的目標;反之;假如齊王過早進入通濟渠戰場;必會影響到東都政局;從而增加一系列無法確定的變數。韋福嗣信誓旦旦的答應了;結果一轉眼就出爾反爾;雖然齊王的大軍還在齊郡;還在歷城;但彭城留守董純和魯郡太守李珉都是齊王的人;身上都有齊王的烙印;他們率軍西進;與齊王本人西進;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明公;齊王按兵不動;卻指使董純和李珉尾隨我聯盟之後;假借剿賊之名迅速西進通濟渠;這對東都來說可不是一個好訊息。”袁安神色憂鬱;語調低沉;“齊王此舉無論從哪一方面解讀;都無法迴避他對東都造成的威脅;而東都為防患於未然;必然積極防禦;但考慮到齊王實際控制了通濟渠;東都能夠反擊的手段十分有限;這或許正是東都遲遲不願出兵支援通濟渠的原因所在。”
李風雲皺眉不語。袁安的推斷是基於東都已經認定自己和齊王“狼狽為奸”了;眼前的通濟渠危機實際上就是齊王制造出來的;所以東都當然不會出兵;不願與齊王發生正面衝突;但問題是;東都沒有證據;這只是個推斷;而依據推斷定策不但沒有說服力;無法向聖主和中樞交代;而且有居心叵測;故意挑起聖主和齊王父子反目成仇之惡意;如此罪責樊子蓋承擔不起。
“明公;齊王此舉可以成功吸引東都的注意力;這顯然有助於楊玄感在黎陽舉兵。”蕭逸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齊王的主要目的是推動這場兵變的爆發;那麼他掌控東都局勢的發展;不一定就對我們不利。”
李風雲沉思不語。
“明公;東都政局並不是孤立的;對它影響最大的是西京;西京只要稍有風吹草動;東都就必然會掀起陣陣漣漪。”蕭逸解釋道;“我們的影響力有限;我們到了通濟渠;只會威脅到東都;而齊王到了通濟渠;感受到威脅的就不是東都一個;還有西京。西京會迅速做出反應;而這一反應就如一塊千鈞大石仍在東都湖面上;會掀起驚天波瀾。”
李風雲心領神會;仔細分析推演後;微微頷首;接受了蕭逸的說法;“齊王來了;我們就得離開;否則東都就要看笑話了。”
“離開?”袁安和蕭逸詫異地望著李風雲;沒有明白“離開”的意思。
“聯盟撤離通濟渠?”袁安遲疑著問道。
李風雲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暫時不能撤啊。”蕭逸急切說道;“現在撤離對聯盟來說是一場災難。我們的擄掠所得遠遠不夠;既支撐不了主力進入東都作戰;亦無法支援大部隊渡河北上;除非楊玄感把黎陽倉拱手送給我們;但這絕無可能;楊玄感如果沒有黎陽倉;他拿什麼控制聯盟;讓聯盟為他所用?”
李風雲搖搖手;嘆了口氣;“聯盟的隊伍太龐大;人太多了;僅靠擄掠通濟渠遠遠不夠;純粹是飲鳩止渴;一旦豪帥們情急之下斷絕了通濟渠;那就完了;但現實情況遠比我們的預計更為惡劣。韓相國舉旗的時機非常好;正是通濟渠危如累卵;人人驚恐之刻;兩岸富豪百姓對未來極度悲觀;必然鋌而走險;估計應者雲集;韓相國很快就會拉起一支龐大隊伍;而這支隊伍也要劫掠通濟渠;情急之下也會斷絕通濟渠;所以接下來的形勢極有可能失控;一旦聯盟諸軍和韓相國的義軍將士為爭奪通濟渠上有限的物資而大打出手;結果可想而知。”
袁安和蕭逸相視苦笑。
的確;因為東都遲遲不出兵;沒有給通濟渠造成巨大壓力;沒有給義軍隊伍造成生死危機;於是聯盟的豪帥們肆無忌憚了;而韓相國和他的響應者們因為不需要聯盟的保護;理所當然要與聯盟搶奪通濟渠上的物資;否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