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推測的也有道理,但假如推測錯了,白狼把馬軍埋伏在某個隱秘之地,只待奚族大軍渡河北上後,突然殺出,斷絕奚族大軍的退路,奚族大軍勢必會陷入腹背受敵的絕境。
“突厥人已經殺到方城城下,這是事實。”馮鴻撫須說道,“在長城內的援軍沒有趕來之前,白狼只能集中力量堅守方城,無力兩線作戰,這也是事實,所以目前形勢下,即便白狼留下一支偏師,最多也就是滯我們的攻擊速度,而我們若想最大程度儲存實力,就必須坐山觀虎鬥,緩慢推進,因此,不論白狼是否留有偏師,都不足以對我們構成威脅。”
阿會正沉吟不語。
李屹隨即獻計,“大王,渡河之後,諸部大軍抱成一團,步步為營,不給對手以任何可乘之機,如此可保安全。”
阿會正果斷下令,“召集諸部將領,再議攻擊之策。”
十月初八,燕北,懷荒鎮,齊王行營。
李子雄的書信經李思行之手,由秘密渠道送至懷荒。齊王、韋福嗣、李善衡、李百藥得知聯盟大軍已於九月二十六攻陷奚王府,驚喜萬分,雖然之前李思行也有密報,說李子雄已經率軍殺到蟠龍堡,與古北口建立聯絡,另外行宮那邊也有密報,說聖主和中樞態度明確,支援收復安州,要求古北口給予支援,但事情的關鍵是拿下安州,如果二李不能攻陷奚王府,未能取得較大戰果,也就談不上收復安州,所以齊王等人憂心如焚,日夜期盼好訊息,結果如願以償,心花怒放。
李子雄在書信中具體述說了安州戰局,第一階段因為攻敵不備,打了奚族一個措手不及,戰果豐碩,但接下來聯盟不但要鞏固和加強前期戰果,同時還要與阿會正所領的奚族主力大軍以及突厥人作戰,困難較大,需要各方的支援,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長城內的糧草武器的支援。然而,談判並不順利,官方提出條件,要求飛狐留守軍隊立即撤進安州,這觸及到了聯盟底線,李風雲不可能答應,如此一來長城內的支援就有了變數,而這個變數直接危及到了聯盟能否在安州戰場上擴大戰果。
為此李子雄提出建議,懇請齊王在燕北方向有所舉措,威脅閃電河兩岸的突厥人,牽制一下磧東南牙旗,給聯盟收復安州爭取更多時間,另外就是與飛狐留守軍團建立默契,積極壓制鎮戍燕北的副留守陰世師,搶到圍剿的主導權,確保飛狐留守軍團的安全,如此三方在長城內外就形成了呼應之勢,只待實力壯大,必定可以影響乃至控制幽燕局勢,而這又能進一步壯大實力,實力越大,齊王在南北戰爭中取得的戰果就越大,未來利益就越大。
李子雄寫這封信的時間是月初,尚不知道聖主和中樞已經詔令涿郡留守段達不要干涉支援安州事務,也不知道聖主和中樞為了圍剿飛狐叛軍對代恆和河北的人事做了調整,所以他在書信中敦促齊王,利用眼前這個難得的好機會,想方設法把更多的“自己人”調至北疆,迅速壯大,確保在北疆立足。
李子雄特意提到了兩個人,一個是左驍衛將軍、彭城留守董純,一個是右驍衛將軍郕國公李渾。這兩個人都是齊王在軍方的支持者,且都是能征善戰的軍方統帥,若能把這兩個人調到北疆,不但可以讓齊王的實力迅速壯大,且能幫助齊王在南北大戰中建下功勳。
“郕國公?”齊王看完書信,頓時心動,當即詢問韋福嗣,“可有機會把郕國公調到北疆?”
韋福嗣面露難色,李善衡與李百藥四目相顧,搖頭苦笑。聖主之所以做出妥協,把董純調到北疆,純粹是為了明年的第三次東征,聖主需要齊王安心戍邊以牽制突厥人,而更重要的是,聖主利用圍剿一事,給齊王挖了個“大坑”,只要齊王跳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