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懸崖”的邊上;生死懸於一線之間;改革派們為之瘋狂;他們沒有退路;沒有選擇;只有不惜代價擊敗保守派;才能拯救自己;才能拯救改革;才能繼續把持最高權柄維持自身利益。
當然了;改革派在這場風暴中將會付出多大的代價還是個未知數;改革派有信心也有實力把自身損失控制在最小範圍內;而有信心有實力利用這場風暴達到自身目的的遠不止改革派一個;各大勢力都要大展拳腳、各顯神通。
樊子蓋請求西京“出兵支援”堅定了衛文升的決心;西京的改革勢力為達目的;也要破釜沉舟了。
這一訊息也堅定了關隴本土人的決心。改革派都不惜代價;都要破釜沉舟了;自己這邊還有選擇嗎?沒有選擇;唯有迎頭而上;唯有浴血廝殺了。
中立派冷眼旁觀;不論形勢如何發展;他們都是明哲保身;火中取栗的“漁翁”肯定沒有獨善其身的“烏龜”安
宗室和山東人不得不坐下來仔細商討了。
在這場風暴中;宗室十分被動;為了國祚他們必須支援聖主;必須幫助改革派;與改革派合作;同樣還是為了國祚;他們必須最大程度的保護保守派;楊玄感一系全軍覆沒後;河洛勢力奄奄一息;就靠關隴本土勢力獨自抗衡改革派了。宗室倒不是要刻意維持改革和保守兩派對峙之局;而是關隴本土和河洛這兩大貴族集團是國祚的根基;是大隋王朝賴以生存發展的基礎;一旦這個根基、這個基礎在這場風暴中坍塌了;國祚還能安穩?王朝還能興盛?西京的宗室力量較為薄弱;僅靠楊則一人獨木難支;必須尋找盟友;而當前最好的盟友就是山東人;就是以崔氏為首的河北人
山東人坐山觀虎鬥;關隴人自相殘殺是他們願意看到的;改革派和保守派打個兩敗俱傷對他們也非常有利;但關鍵問題時;無論是關隴人;還是改革派;面對山東人這樣一個窺伺一側、虎視眈眈的“龐然大物”;誰敢掉以輕心?山東人可以坐山觀虎鬥;但若想趁火打劫、漁翁得利;難度就很大了;稍有不慎就會捲進去;打不著狐狸反惹一身騷;太不划算。
刑部侍郎明雅、尚書右司郎盧楚、秘書丞崔民令都是河北人;他們與東都的河北人保持一致;東都那邊的觀國公楊恭仁、秦王楊浩和崔賾結盟了;西京這邊他們與有司謁者楊則也結盟了。
內史舍人郭文懿出自山東太原世家;從山東人的整體利益來說;他支援河北人;但從地域利益來說;他不想過度介入到這場風暴中。
京兆內史李長雅出自趙郡李氏遼東房。這一房的李弼一脈崛起於關隴;與關隴人走得近;但他們又無法割捨自己與趙郡李氏的關係;所以始終遊離於兩大貴族集團之間;然而這一次他們必須站在關隴本土貴族一邊;因為他們家的蒲山公李密是楊玄感的同黨;參與了這次兵變;家族若想與李密劃清界限;就必須去東都誅殺李密大義滅親;必須親自去剿滅楊玄感以表對聖主的忠心。
六月十四日;凌晨;西京皇城尚書省內依舊是爭執激烈;各方在出兵東都、增援河右和留守西京的諸多細節上遲遲不能達成一致意見。
西京留守衛文升拒不讓步;堅持支援東都的人馬必須達到兩萬;而李仁政做出了妥協;願意把增援河右的軍隊降到一萬人;但再降他就不同意了。五千人馬增援河右實際上很難起到什麼實質性作用;尤其在中央“有所取捨”的決策下更難有作為;但軍方對河右戰局依舊抱有信心;試圖在困境中迎難而上殺出一條血路;即便保不住西河也要力保河右無恙;而前提就是必須保證增援部隊有足夠強悍的實力。
在統兵權上;衛文升也是寸步不讓;他堅持要親自率軍支援東都;堅持由代王楊侑留守西京;堅決把這場風暴控制在軍事政變範圍內;不允許它演變成皇統大戰;不給居心叵測的關隴本土貴族以任何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