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誰說不是呢?現如今這官不好當嘍。你說咱們縣裡那個楚縣也真是的,整個一個好大喜功!是,就他能,他能拉來大企業,上面有人,可也不能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就說蔣局你吧,在單位裡幹了這麼多年,那不管是群眾基礎。還是工作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吧,哪裡就輪到那個毛頭小子來當這個局長了?現在弟兄們心裡都替你鳴不平呢!”中年胖子說道。
“不說了,現在中縣的官TMD當著也沒意思,車不讓坐,飯不讓吃,去KTV唱個歌還TMD成違紀了,這是人過的日子?反正我也不稀罕那個局長,誰愛當誰當去。我就幹這個副局長挺好,誰也別給我分配工作。我天天就待著拿工資,省心!”蔣局說道。
“就是就是,眼不見心不煩,反正現在發的工資也不少。咱們就這樣挺好。”中年胖子說著,喝了一口酒,突然就看到了面前的酒瓶,嘆了口氣說道:“媽的,以前都是進口紅酒,現在都改喝雪花了。這日子,還真不是人過的。”
他也在縣裡的一個小單位當副職,今天這個聚會,純粹屬於私人性質,這些人都來自縣裡的各個不同單位。唯一相同的就是,這些人以前都屬於同一個小圈子,而在這一輪的調整之中,有幾個被邊緣化了,心裡不平衡,這聚在一起,喝了幾杯酒,心裡的怨氣自然就出來了。
“老郝啊,誰也不如你啊,這次調整,把你提了起來,今天晚上這頓酒,就你請吧。”中年胖子笑呵呵地調侃著身邊一位戴著大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
後者喝了口啤酒,打了個酒嗝道:“我請?嗨,你們這些人說話講不講良心。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當這個主任特別牛B?天天一大堆的事,操不完的心,賺的錢也不比那些小科員高多少,我這都不想幹了,誰愛幹誰幹!”
他說著,喝了一口酒,隨即指著面前的酒杯說道:“就說這喝酒吧,你們誰TMD見過單位的一把手在外面吃飯,連籤個單都籤不了的?還要自己掏飯錢,這叫什麼官?還不如平頭百姓呢!”
“就是,老郝說得一點也沒錯。要說中縣現在這日子啊,是好,這工資漲的的確牛X,但普通小科員的日子好過了,咱們這些領導的日子難過了呀。你說連頓飯都不讓人報銷,連個車都不讓坐,這工作咋開展?”
“就是,你是沒看到現在這些單位裡的小年輕,一點也不知道尊重領導,這見了你的面啊,那叫一個趾高氣揚,就好像他是領導是的!昨天還有一個剛來的小孩兒,跑到我面前說什麼,要休年休假!你說說你說說,還反了他們了,年休假?哼,這話要換在一年前,嚇死他們!我看誰敢張這個口?”
“誰說不是啊,現在的領導也不好乾了,讓這些年輕人加個班,動不動就勞動法啥的,還要加班費,你說說,以前誰敢和領導講這條件?”
“逢年過節連個門都不登,一點禮貌都不懂,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嘍。”
“行啦行啦,大夥兒都別發牢騷了,來走一個,喝杯酒解解悶吧。”酒桌上,一個人端起酒杯說道。
眾人喝了一杯酒,接著剛才的話題聊了起來。
“現在沒辦法,中縣就是他楚揚一個人說了算,他說提誰就提誰,有誰還看咱們的臉色?還有組織部的那幫傢伙們,現在是油鹽不進,誰說都不好使,就是他楚揚一句話。我就不明白了,這還是不是黨的天下?還講不講民主集中制了?難不成就成了他楚揚的一言堂了?”
……
一席酒局,就在眾人的牢騷中散場。
這頓酒。花了一千二百多塊錢,七八個人的飯局,在如今中縣的消費水平來看,也算是中等水平了。只不過。對於這些人來說,這頓飯局實在是有些“寒酸”。
他們以前都是單位的實權派,平日裡吃請,哪個不是喝著幾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