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死,皇后娘娘與皇上感情再好,也是皇上的臣子,皇上要她做,豈有不做之理。”
夜清梵看著慌亂的林谷,無奈的嘆口氣,讓他起來,心知跟他也談不出什麼結果來,可他此刻半點看走著的心情也沒有,索性放下筆,想了想,低沉吩咐:“擺駕昭陽殿。”
顧夕顏早已經睡下,忽然聽說皇上聖駕正往這邊來,慌得趕緊起來穿了衣服,匆匆挽了頭髮,到門外站著等候夜清梵。
“臣妾見過皇上。”遠遠的看見夜清梵在幾個宮人的陪同下,正緩緩過來,忙跪下請安,夜清梵一抬手示意她起來,一邊往裡走,一邊淡淡吩咐林谷:“將朕方才問你的問題,告訴和貴妃。”
林谷領命,待明雨攙著顧夕顏起來,才揮揮手讓其他人都退開一些,低聲對顧夕顏重複一邊夜清梵剛才說的問題。
“這皇后娘娘已離開半月了,皇上今兒怎麼突然想起這麼個問題來?”林谷說完,十分不解為難的看著顧夕顏道:“連毛筆都弄斷了,還請娘娘勸勸皇上。”
顧夕顏聽了林谷的話,不由得微微蹙眉,一邊沉思,一邊往裡走。
夜清梵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沉思,顧夕顏走進去揮退所有人,親自倒了杯茶放在他手邊,只是安靜站在一邊,並不說話。
就這樣沉默了許久,夜清梵才疲憊的開口:“夕顏,你說,可是朕錯了?”
“恕臣妾直言,皇上擔心娘娘不肯做,很明顯是對娘娘信任不足,這一點,以臣妾對娘娘的瞭解,但凡是皇上需要的,她即便舍了性命,也是一定會做的。”顧夕顏緩緩開口,看著夜清梵的臉色,見他沒什麼反應,便又繼續道:“至於欺瞞這點,臣妾敢問皇上,皇后娘娘對您,可有隱瞞之事?”
夜清梵忽然想起上次說到辦學堂的注意,她是如何想出來的,沈映菡閃躲掩藏的眼神,贗本就煩躁不安的心,愈發的煩亂,夾雜著一絲痛和失望,淡淡道:“有。”
一直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的,她不想說,他便不去問,給她充分的尊重和自由,可這一刻,當他不得不回答有,不得不向別人更向自己承認,她的確有事瞞著他,不肯對他坦白的時候,竟是一件那麼難堪,那麼痛的事。
顧夕顏微微一笑,抬手輕輕搭在夜清梵的肩膀上,期望以此給他一點安慰,聲音低柔的說:“既然皇后娘娘並未做到對皇上完全坦誠,皇上又。。。何須為自己的欺瞞自責?”
夜清梵閉著眼沉思,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可又隱約覺得哪裡不對,最終抵不過身為帝王的顏面和尊嚴,他睜開眼緩緩點頭道:“朕騙她,是為了天下,不得不如此,朕輸不起,這天下也輸不起,想來,她應當能明白朕的苦心。”
“正是如此。”顧夕顏含笑點頭,收回手,笑道:“夜深了,皇上早些歇息吧。”
“朕走了,你也早些歇息。”夜清梵坐了這麼一會兒,已慢慢平靜下來,看看外面天色,站起來淡淡丟下一句話,便往外走,看顧夕顏一副被吵醒的疲憊不堪,不禁愧疚道:“是朕擾了你休息。。。,抱歉。”
“臣妾不敢當,能為皇上分憂,是臣妾的福分。”顧夕顏恭敬而有禮的回話,送夜清梵到門外,看著他上了肩輿回清涼殿。
被這麼一鬧,顧夕顏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站在空空的門口,望著漸漸遠去的一行人,不禁輕輕嘆口氣,低聲自言自語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皇上,您既然如此痛恨難過皇后的不坦誠,為何自己還隱瞞欺騙?”
方才,在林谷說出那個問題的時候,顧夕顏便已經知道,是夜清梵做錯了事,可她依舊堅定的說,夜清梵是對的。
那個女子此刻正在千里之外,即便讓夜清梵意識到自己是錯的,也於事無補,反而要他在宮裡不斷的自責內疚,所以,她索性努力勸他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