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殿下,要不要去請嚴太醫過來看看?”
慕容瑾有些虛弱地搖著頭,劍因為手的脫力而落在地上,“咣噹”作響。
“不過是太久沒有這般練過了,這些日子身體也未好全,有些吃不消了。”
滿地的竹葉和竹身殘肢許久後才被清理完,因禁足期間,也不好報去給有司,便由那些斷竹樁子繼續斷在院子裡,難免有些礙眼。
這天以後,慕容瑾似乎找到了宣洩的一種方式,每日或早或晚,在抄家訓的空檔裡,總會抽那麼一些時間來練劍的。
這抄家訓的時間久了,速度也練了起來,便能擠出來練劍的時間也就更多了。
這日慕容瑾辰時便開始鋪了紙開始抄寫,再有著南簫的代筆,還未至酉時便將一日的十遍家訓抄完了。
燕帝走到浮月宮時吩咐了宮人不去通傳,跨步入內院時慕容瑾正在練劍。
未知有人靠近,慕容瑾按照原先的劍步走著,當瞥見那一角卷龍紋的玄色衣紋時,已經來不及收劍了。
劍尖泛著白光,直指燕帝胸口,離衣襟僅有一寸之距。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緣由,慕容瑾竟未收劍,直到燕帝上前半步扣住他的手腕,才吃痛地鬆了手,丟了劍。
燕帝掃了一眼院子,俊逸面容上戾氣乍現,“慕容瑾,朕登基以來,敢用劍指著朕的,你可是頭一個。”
慕容瑾驚了一身冷汗,連忙跪下,“臣愚鈍,不知陛下到來,衝撞了陛下,請陛下治罪。”
燕帝面無表情地拾起地上的凌霜,“你一無爵位,二無官職,也未貢獻於朝廷,怎敢自稱一個‘臣’字。”
“大燕萬民,無不是陛下臣子。”
“哦?”燕帝打量著劍身的目光一冷,“你呢,你也只是朕的臣子嗎?”
慕容瑾抬頭看著他,“陛下,亦是兒臣的父親。”
“即使知道,那家訓可要繼續抄下去?”
“全由父皇定奪。”
“好,”燕帝往屋內走去,“既然你有閒心在這練劍,那今日的十遍家訓想是都抄完了,待朕審閱了,再論你的罪。”
慕容瑾猛地起身,想快一步進去,卻被燕帝抬劍攔下,“怎麼,有朕見不得的東西嗎?”
慕容瑾退後一步,有些虛心地垂下眼,“沒有......”
南簫和雲方正在整理這些天來所抄的家訓,按照一天一天地歸好。
覺察有暗影投下遮住了視線,還未看清來人,南簫便被雲方拽著跪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