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嚴義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傻不了,就是忌口也得嚴一些,以往在宮裡我官職所限,也不能在御食房多指指點點,如今到了貴府上反倒方便了許多。”
雲清也不怎麼明白他說的,只又待了一會兒,便回去回話了。
慕容夙咬著筆桿,看著那份家訓,怎麼都覺得沒有力去抬筆寫字。聽了雲清的話後,慕容夙不禁嘆了一口氣。
“看來這病是被氣出來的,”又將那筆頭放在新拿的硯臺上胡亂蘸著墨,“我當年是在二哥府上長大的,那不一樣。雖然我和先帝感情也沒有多深厚,可若是我在他那個年紀被先帝扔到別的哪個皇叔府上,我起碼也得氣上個十天半個月。更何況皇兄以前待他那麼好,這麼一下子,肯定是接受不了的。這麼說來的話,慕容瑾他爹的確混賬了一點。”
“主子......”雲清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好奇道,“那陛下曾經待四皇子有多好?”
慕容夙想了想道:“皇兄待靖懷皇后都沒那麼上心過。”
“不是說陛下迎娶先皇后只是為了北齊嗎,陛下他和先皇后之間莫非還有真情?”
“靖懷皇后當年是真的託了真心給皇兄的,”說著,又搖了搖頭,“至於皇兄嘛......本王也說不上來,但靖懷皇后已經是我這個混賬皇兄除了章毅太后外最放在心上的女人了......”
人心啊,都是易變的。
身為君王,江山社稷在前,權力疆土在前,大局在前,百姓在前,最後才分下那麼一些微不足道的位置,留給早已腐朽的感情。
嚴義真也就在瑞王府,以慕容瑾御醫的身份常駐下了。
第二日,嚴義真在廚房那裡給負責慕容瑾食膳的廚娘囑咐著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
“這蔥韭害蒜不能沾,凡醬料等醃製物不可,蛋奶少食,胡桃松子類堅果不可,糕糖點心也不要吃,做菜時椒姜也是放不得的……如此藥前七日,藥中,和藥後七日,方可。”
絮絮叨叨了小半刻,才將這忌口一時說完。
那廚娘沒見過這麼刁鑽苛刻的大夫,一時也記不完全,又叫了個記性好的來讓嚴義真再說一遍。
這慕容瑾剛醒來時味覺遲鈍,頭腦發昏,吃著清淡的倒也覺得清爽。
可這再過兩日,便覺得那湯藥一日苦過一日,又沒有糕點糖果稍作調劑,每餐都寡淡得很,更加沒有胃口了。
本想去隔壁南簫小院子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吃食,誰知南簫不在,慕容瑾便獨自在王府裡轉悠著。
亂逛了大半天也沒找到廚房在哪兒,反倒陰差陽錯到了慕容夙的書房。
書房的門關著,裡面有人聲交談。
慕容瑾輕步過去,貼在牆邊一聽,便知道是慕容夙和嚴義真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