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自以為空著的木盒子,險些跌了裡面的物什,好在有一堆衣服墊著,沒有摔碎。
那是個玉質上乘的瑞獸白玉佩,上面綴著他喜歡的銀藍色穗子。慕容瑾把玉佩握在掌心,凝視了許久後作勢要往地面砸去。
手舉在空中停頓了許久,最終還是洩了氣,有些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一顆淚珠碎在玉佩上,給原本就晶瑩的玉佩墜了幾分光華。
就這麼,被棄了呢......
慕容瑾和南簫同乘一架車,另一架馬車拉著幾個箱子。
出宮門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濃稠的墨色好像要將人吞沒一樣,壓得人快要不能呼吸。
大約是宮裡傳過訊息,剛到瑞王府外便有一群侍衛丫鬟簇擁上來。
慕容瑾住的是除了慕容夙的住所外最好的院子,慕容瑾卻來不及細看,剛進屋便脫了鞋子躺下,發冠未取,衣袍也沒脫,就那樣蒙了錦被,也不讓人靠近服飾。
宮裡的宮娥內侍沒有旨意是不得出宮的,跟來的只有若眉一個人。
慕容夙這時並不在府中,他是將近夜幕時被傳喚進宮裡的。
燕帝一邊看著奏摺一邊對他道:“今後,慕容瑾就住在你府上了,你替我好生照看著他。”
“臣弟一定會照顧好四皇侄的,決不讓他受半點委屈,請皇兄放心。”
“那就好,你也別帶壞了他,外面的那些東西,最好不要讓他知道。”
“臣弟明白的,”慕容夙突然想到什麼,便問道,“四皇侄是要在臣弟府上,住上多久?”
燕帝淡淡道:“不出意外的話,住到給他分封爵位吧。”
“什麼——”慕容夙瞪大了眼睛,“為什麼?”
大燕律例,公主及笄時冊封,皇子及冠才封親王。
而慕容瑾剛滿十歲不久,及冠便是二十歲。
也就是說,那小子要在他那裡住上將近十年!
燕帝道:“不為什麼。”
慕容夙這有些不樂意了,“這可好歹是您的兒子,怎麼能成年前大半時間都在我那居著呢?您可不能這樣。”
“朕給你雙倍俸祿。”
“皇兄,這不是銀子的問題,這......您就不怕我給您養壞了嗎?”
“那就打斷你的腿。”
“這......”慕容夙一時噎住。
燕帝批完一本奏摺看著他,“朕記得上回你在朕跟前保證過什麼,你忘了嗎?”
慕容夙一時沒想到,“臣弟......保證過什麼?”
燕帝正色道:“你說等了卻寧王大公子那件事後,待你斬斷了這什麼牽絆,必定遣散府中所有的樂師舞姬,外面的那些坊子也不去了,從此一心只讀書。”
慕容夙有些心虛地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臣弟......有這樣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