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慕容夙故意拖著尾音。
慕容瑾皺眉道:“而且什麼?”
“殿下。”
慕容瑾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愣了愣,南簫從門外的一側走進來,不知在外聽了多久。
“南簫,你......”
“殿下,我......”南簫微微笑著,溫和而又格外認真,“我願意成為一把刀,成為殿下你的那柄刀。”
“南簫,你不用這麼委屈自己,我不希望你變成那樣。”
南簫搖了搖頭,“殿下當初願意讓我跟著你一起,又讓義父收留我,還願意讓我進宮陪你讀書。南簫無以為報,若在這些事上還能有些價值,也算是在盡我所能,回報你的恩情。”
他以前衣不保暖,食不果腹,被拐子賣來賣去,後來尋了機會逃出來,也是過著四處逃竄的乞丐日子。現在的他,也算得上是錦衣玉食,有書讀,有武功學,有個待自己不錯的義父,還是府上的半個小主子。
這份恩,他是記得的。
他也從未忘記,自己是寄人籬下的。
如果一個人沒有半點價值的話,是很容易被丟棄的吧......
他不願意成為那樣的人,也不想再過流離的生活。
所以,他要證明,自己是有用的。
“南簫......”慕容瑾看著南簫,眼角有些微微酸澀。
“嘖,”慕容夙倚在一旁的架子上冷眼看著他們,聲音很低地道,“分明是吃著本王的俸祿長這麼高的,如今全成了他的好了,兒大不中留啊......”
南簫突然“撲通”一聲跪下,語氣堅定道:“殿下,請記住,您有一把叫‘南簫’的利刃,他會成為殿下最鋒利最有用的那把刀。”話畢,便起身往外走去了。
慕容瑾看著南簫離開的身影,心裡默默嘆氣,他知道,南簫打心裡認定了的事,是改不了的,只好側身看向慕容夙,“王叔,你讓雲澈仔細些,儘量別讓南簫受太重的傷。”
慕容夙欣賞著自己袖口的花紋,“小阿四,你說,這把刀以後要是磨快了,你會用他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不要有那麼一天。”
“你的意思是......”慕容夙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你以後會去鍛造別的刀劍,還是,你真不打算爭著帝位?”
“爭不過,也不想爭了。我若能保住這條命,就算是大幸了,做個偏地的王爺,或者當個庶民,遠離這宮闈,不好嗎?便偏要攪弄那腥風血雨,手足相殘,你死我活,去爭那錮人赤心禁人自由的皇位嗎?人活著,不就求個自在嗎。”
慕容夙不說話,面上還是掛著淡淡的笑,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慕容瑾,“你倒是很有覺悟,不是你想不想爭,身在帝王家,真的是半點由不得人,這是你與身俱來的孽。這是你我與生俱來的孽。”
“可瑞王叔不也......”
“你是覺得本王不爭政權,也不為了兵權與別人相鬥,整日無所事事,也還算悠閒快活對吧?可是小阿四,在你父皇眼裡,本王是有罪的,知道為什麼?”
“......”慕容瑾搖了搖頭。
慕容夙道:“因為陛下覺得我有謀反之心,所以我有罪。你不想爭,不代表別人會信你,他們還是會攻擊你,會傷害你,等你都被逼到懸崖口了,還不反擊嗎?這時候啊,你覺得你才剛剛踏入這個鬥爭當中,其實你已經站在權力旋渦的中心了。哪裡由得你做什麼選擇,你知道嗎?”
“我知道,可是我想試一試。”
試一試,總比困在籠子裡好。
慕容瑾攏了攏大氅,往外走去。還未跨出門檻,又聽見慕容夙清晰的聲音傳來。
“大燕有個規定,立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