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涼,溫度正好。”便將藥碗遞給慕容瑾。
慕容瑾盯著藥碗,幽幽道:“可以不喝嗎?”
“不可以,”燕帝直接將藥碗湊到慕容瑾唇前,“還要餵你不成,什麼時候連喝個藥都需要這般折騰了,嗯?”
慕容瑾眼見躲不過去,於是只好就著燕帝的手將那碗苦臭的湯藥一飲而盡,苦得直皺眉,“糖呢?”
“……”燕帝這才想起剛才哄騙時提到的糖,忙吩咐著,“快去取些松子糖來。”
“算了算了,”慕容瑾不滿地癟癟嘴,“等拿來苦勁都過了。”卻舔了舔嘴角的藥漬,彷彿那才是最甜的蜜糖。
燕帝笑著將藥碗拿開,臉上沒有半分帝王的銳氣,盡是屬於一個父親的寵溺與慈愛,“阿瑾好乖。”
慕容瑾還未好好細細品嚐這番滋味,便覺得腹中灼熱絞痛,渾身各處傳來莫名的銳疼感,不由渾身一震。
燕帝察覺其異樣,問道:“怎麼了?”
慕容瑾背後直冒冷汗,“有點疼。”
“忍一忍,太醫說服藥後身上會疼一陣子,沒有什麼大礙的,”燕帝心疼道,“之前太醫署的那個庸醫已經定了罪,以後就由嚴義真來負責你的醫食之務。他雖年輕,卻一點也不比那些老傢伙差。”
慕容瑾疑惑地看著燕帝,後者卻引開話題道:“之前你大哥向我來南宮祁做他伴讀,我見你和他也不太相和,便隨了他去。世家中還有好幾個公子,不如再挑一個?”
慕容瑾道:“我倒有一人選,不過並非世家公子,也不是官家子弟。”
“哦?說來聽聽。”
……
燕帝終是同意了讓南簫進宮做慕容瑾的伴讀,二人又話了不少閒事。
“你還記得五歲生辰時我送你的什麼嗎?”
“父皇親手描的鯉魚燈,阿瑾現在都還留著呢!”
“哦?當真?”
“當然,不過有些褪色,魚身都不紅了,肚皮也泛黃了。那些宮人做的始終差些樣子,父皇改日再給阿瑾描一個好不好?”
“好啊——”
……
直到慕容瑾累得睡去,燕帝才輕輕掰開了那隻一直握著他的小手。
像這樣真正屬於他們父子兩人的時光實在是太難能可貴了,不知道在以後的歲月裡,還能否有片刻的如此呢?
其實並不是怕藥苦,只是喝了那麼久的藥,吃了那麼多苦味,偶爾還是想要人哄一鬨的。
一直不肯撒手,因為貪心,想要抓住那麼一點明知留不住的短暫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