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尋常之書。那麼,顧十將文淵木牌給他,便不似讓他去補習幾本功課那麼簡單了。如此說來,那顧十是想讓他看到什麼文淵樓裡才有的東西呢?這顧十,到底又是什麼人。
慕容瑾一邊看著畫卷垂下的木片標籤,一邊想著。
這些畫像幾乎是由同一宗室之人完成的,畫者皆為賀姓,因出自一家,故而畫風大抵相近。
慕容瑾開啟一軸畫卷,上面畫的是一個婷婷美人,旁有生卒年註釋及其身份註解。
鳳昭太后,顧氏。生於華帝五年,卒於承帝三十二年。
如果慕容瑾沒記錯的話,這位鳳昭太后,應是當朝燕帝之生母,於燕帝登基當年去世。算下來,還是慕容瑾的皇祖母。
顧氏。不知顧十的顧,是不是這個顧呢?慕容瑾有些好奇。如果是的話,那這個人又是鳳昭太后的什麼人呢?
顧氏的族系圖沒找到,慕容瑾反倒發現了另一個問題——大燕每一任皇帝的生母,幾乎都是在皇帝幼年或是皇帝登基前後,最長不過至皇帝登基第二年便薨逝了。這,是大燕某種不成文的規定嗎?
為了防止中宮亂政,所以一旦儲位確定或新帝登基,其生母便萬萬不能留於世嗎?
慕容瑾不由心下一涼。
......
“殿下今日看的什麼書?”
“尋了兩本史話,勞煩掌樓了。”慕容瑾將隨意拿的兩本書遞給掌樓記錄。
“殿下折煞下官了,這些都是下官應該做的。”
慕容瑾捏著兩本書,心不在焉地出了文淵樓。
夕陽西沉,慕容瑾回到浮月宮時,天色已漸漸昏暗下來。
幾個宮娥正打著堆咬耳朵,沒注意到慕容瑾進來,慕容瑾反倒把她們的談話聽了去——
“今日我去織室取衣服,正巧遇見墨蘭,她說她要到西秦去了。”一個宮娥道。
“怎麼還要去西秦,她又惹了那檔子事?”
“她主子不是五皇子嘛,陛下下旨要讓五皇子去西秦當質子,命她跟了去。”
“真的假的?莫不是她唬你的。”
“墨蘭怎麼會唬我,”那宮娥有些惱了,“我們當年一起進宮的,情同姐妹。”
......
慕容瑾皺了皺眉頭,“東顯呢?”
眾人這才回頭看到慕容瑾,忙站好行了禮,“殿下。”
東顯聞聲從內院出來,順勢接過慕容瑾手裡的書卷,“殿下怎的這時才回來?晚膳都已經送來了。”
“去樂府請教了白先生一些問題,你最近可有聽到什麼傳聞?”
東顯:“殿下指的是?”
“關於五皇子的。”
“這......”東顯斟酌了片刻道,“奴才今日去藥房拿藥的時候倒是聽見有別的奴才說‘五殿下的藥也只熬這兩天了,待去那西秦,統統都得換成藥丸子帶去’,也不知是真,還是假。”
五皇弟......慕容瑾之前怎麼沒有想到,慕容炬雖然病重,但其母至今不過位至嬪席,其母家頂多有個七品官員,也不用顧忌什麼。那慕容炬真是再好不過的質子人選了。
慕容瑾想到這裡,心中忽然升起一陣悲涼之意。慕容炬那樣病弱,若經一路長途顛簸,也不知到了西秦還能不能留得半條命,陛下他還真是......
“東顯,你去讓膳房準備一些疊翠糕和山藥軟糕,再找個食盒,一會兒去五皇子那裡一趟。”吩咐完這幾句,慕容瑾便扶著門框劇烈咳嗽起來。
慕容瑾與慕容炬雖不似如慕容言那般親近,卻也是皇子中極少說得上話的。慕容炬行五,也只比慕容瑾小的一歲,不愛與其他人親近,倒是粘慕容瑾得很。以往在學宮時一口一個“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