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彼此間情緒卻早已明白。
慕容瑾看著燕帝。三年了,這樣長的時間,卻不能忘記。城已毀,血已盡,人已亡。他們之間早已多了一條深深的溝壑,被血淚填滿後,便再也無法跨越。
燕帝看著慕容瑾。三年的時光,歲月在這個孩子身上留下了許多痕跡。稍稍長開的五官,深不可測的眼眸,沉穩而堅定的步子,略顯稚嫩卻又無比冰冷的語息。燕帝亦知,眼前這個兒子,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可以在他懷裡任性撒嬌的孩子了。他的心裡也裝了太多的東西,連作為父親的燕帝,也無法探知。
兩人相對,無比熟悉,卻也極其陌生。
慕容瑾先緩了神情,開口道:“兒臣回來宮中許久,但因身體不適,久久不能向父皇請安,還望父皇贖罪。”
燕帝溫和道:“你身子不好,自該好好休息,朕又豈會怪罪於你。御醫是否醫術太庸,見你氣色不佳。”
慕容瑾道:“御醫為此很是費心,是兒臣太不爭氣,一場風雪受了涼,臥榻許久才能有些力氣,”頓了頓,又道,“兒臣極為怕冷,屋內的火盆要比別處都多一些,不知道父皇可還能習慣?”
“剛從屋外進來,此番,倒是恰好,”燕帝向雕破圖風方向看去,問,“跟在你身後的,可還是三年前那個?”
慕容瑾扯出一笑,道:“剛回宮時,對這宮中之事物都還有些不明,卻又不見個認識的人,聽說他在未央宮當差,便將他領了回來,倒也伶俐得很。”
“原是如此,我倒說怎麼瞧著有些眼熟。”
慕容瑾道:“也只能尋到這一個眼熟的人了......”
燕帝嘆了口氣問道:“你可還有別的想問的,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