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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見血封喉

白兮影回到府上時,一個身著黯藍色勁裝的年輕人正在書案前擺弄這什麼。

“昆吾,今日又有誰的帖子?”白兮影在一旁的毛皮墊上坐下,有些慵懶地拖著下巴。

那名叫昆吾的年輕人轉過身來,手裡捧著一疊請帖,恭恭敬敬道:“這是今日的帖子,請主子過目。”

“瑞王的帖子推了?”

“瑞王每日都送帖子來,都推掉了。”昆吾道。

“嗯,”白兮影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著一個帖子的貼封,“鎮國侯,南宮珝......你收下這封帖子的時候就沒有覺得什麼不同嗎?”說著便將那帖子遞給昆吾,其餘的帖子隨手掃落在地。

昆吾接過帖子,細細看了上面的幾個灑金大字,又展開來讀,困惑道:“主子,這......”

“你聞聞。”

昆吾湊近聞了聞,皺眉道:“是雲景墨。”

白兮影讚許道:“不錯,你倒還記得。”

“這凌家山莊每年就出那二十方雲景松墨,除去送進南越皇宮裡的,也就剩了幾方,可謂是千金難求。這鎮國侯倒也有幾分能耐。”

白兮影道:“只怕還是新開的墨,他倒是大方。”

昆吾遲疑了片刻道:“主子若是不想去,屬下這就派人去傳個話。”

白兮影擺手道:“不必,我正好想去見見這位鎮國侯。”

鎮國侯南宮珝,南宮家嫡子。從老侯爺那裡襲來的爵位,年紀輕輕便拜了大司馬,身居了高位。其夫人文氏原是高門將女,嫁給南宮珝後先育有一子,此子半月夭折。

兩載後,文氏又得一子,名喚祁,乃鎮國侯之獨子。

這日,南宮珝自下朝後便進了書房,連午膳也沒吃。將近日鋪十分,文氏叩了叩書房的門,“侯爺。”

許久之後,南宮珝才來開了門,朝服也還未換下,面上露出些疲憊之態,“夫人。”

文氏擔憂道:“侯爺可是遇了什麼煩心事?”

“夫人進來說話,”南宮珝順手掩上了門,“這朝堂之上的瑣事我便不說與夫人聽了,只是近來有一樁事與祁兒有關,便必定要告知夫人了。”

“祁兒?何事竟能與祁兒牽扯上關係,他還那樣小。”

南宮珝溫柔地把手搭在文氏的肩膀上,“夫人莫驚,是陛下旨意讓祁兒入宮去作皇子伴讀。”

文氏鬆了一口氣道:“只是離家遠一些,見面少一些,不過能和皇子們一起唸書,倒也是好的。侯爺為何如此煩惱?”

“這事情就壞在這皇子上?”

文氏不解道:“侯爺何出此言?”

“若是其他皇子,便是那病秧子五皇子也好,可現如今,偏偏要祁兒去作那四皇子慕容瑾的伴讀,”說著又長嘆一聲道,“現在滿朝文武都看他不順,陛下念著靖懷皇后的情分留著他,卻未必不想除去他。祁兒若與他親近,可不是什麼好事。”

經此一說,文氏也意識到了其中利害,不由攥緊了衣袖,“可能推卻?”

南宮珝無奈道:“陛下旨意,我等豈敢推卻。”

正說著,門外一小廝叩響了門,“侯爺,樂府的白公子到了。”

“知道了,請白公子稍等片刻,”說著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怎麼忘了還有這事。”遂又匆匆去更衣。

穿過一截青石板路和抄手迴廊,便見著一清逸出塵的白衣青年正在花廳跽坐著品茶,身後站著個藍衣隨從。

白兮影察覺有人靠近,便順聲看去。此人著赭石錦袍,戴玉冠,眉目俊朗,也是清秀人才,正是年輕的鎮國侯。

白兮影朝南宮珝遠遠一揖,“侯爺。”

南宮珝也作揖還禮,“讓白公子久等,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