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陳芳和顧承洪是怎麼認識的嗎?」週二笑了,「是你母親引狼入室,將本該是乞丐陳芳帶進府,爬了左相爺的床。」
顧挽傾查過這段過往,自然知道,但是她覺得週二想說的並不是這個。
果然,他接下來又道:「陳芳原本是山賊的女兒,那夥山賊被官府剿滅後,把陳芳當成人質放了。後來陳芳流落街頭當乞丐,看到左相夫人心善,左相爺又是個有錢有勢的主兒,就讓周哥幫忙演了一齣戲,假裝被人販子抓,讓你母親救下,並帶進府。」
「當年你母親生你難產,也是陳芳在背後搞鬼,她拿到的藥還是周哥親自去買的。但你娘命大,活了下來,卻徹底傷了身子。」
宋漣漪的性子溫婉,這才會被陳芳吃得死死的。褚憶幻堂堂一個左相夫人,在府裡活得還不如一個丫鬟。
「顧二小姐,你還記得自己六歲那年的事嗎?」
週二的話讓顧挽傾一愣,本以為活了三世,那些記憶應該離自己很遙遠,可如今一提起來,她又覺得那樣清晰。
她清楚的記得六歲那年顧承洪忽然不准她再去見娘親,不久後就傳出娘親病逝的訊息。
自她有記憶起,娘親的身子就一直病著,所以當初她才對娘親的病逝毫不懷疑。
週二嘴角一勾,接著講訴當年的事……
因為有了孩子,宋漣漪將一切苦楚都咽進肚子,也不願像鎮國公府求助,以至於陳芳越發得寸進尺,最後乾脆給宋漣漪xia藥,讓顧承洪捉姦在床。
顧承洪一氣之下,差點把宋漣漪當場打死,最後還是陳芳攔著,才留了宋漣漪一名。
可惜顧承洪下手太重,之後又把宋漣漪關起來不請大夫,病就越來越嚴重。
「陳芳會救下你娘,不是因為她忽然良心發現,是因為她比顧承洪聰明。」週二嘲諷一笑,「左相府靠的是鎮國公府,宋漣漪要是死了,這靠山也就沒了。」
「但如果宋漣漪不死,陳芳就永遠不可能是左相夫人,所以她和顧承洪一商量,留下了你。」
顧挽傾身子一震,一股涼意從骨子裡透出來,讓她生生打了一個寒噤,「你什麼意思?」
她好像猜到一點,連聲音都帶著顫抖。
週二挪了挪身子,讓自己坐著舒服一些,看著顧挽傾的目光有些同情,「你娘是自殺的。」
「哐當!」
顧挽傾手上的杯子一下掉落,落在地上砸得稀碎。
知以和甘草一驚,有些擔憂的看著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甘草瞪著週二,臉色有些蒼白,聲音顫抖著:「到底怎麼回事?」
顧挽傾緊抿雙唇,臉上也沒有一絲血色。
在她六歲以前的記憶裡,娘親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子,哪怕常年臥病在床,面對自己也總是慈愛溫柔的模樣,所有傷痛都深藏眼底,從未在她面前露出任何負面情緒。
她不相信那樣的女人,會選擇自我了結的方式結束自己的人生,更不相信她會捨得拋下她一個人。
週二也沒有隱瞞,說道:「你娘被顧承洪囚禁之後,顧承洪封鎖了所有訊息,甚至不許任何人接近,就連你孃的飲食都是陳芳親自負責……」
第175章 女孩子需要哄
「顧承洪每天都會去找你娘,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房間每晚都會傳出你孃的笑聲,院子裡伺候的人都說你娘瘋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伺候的下人沒聽見屋子裡的笑聲,去稟告了顧承洪,大家才發現她已經吊死在房樑上,只留下了一封寫給鎮國公府的遺書。」
週二的聲音很緩,可語氣裡卻充滿同情。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描述當年的事情,可顧挽傾卻感覺好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