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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多少軒然大波。

心意已決,我便求見一眾後山閉關的師叔,說明了我欲要設立“傳功殿”一事。不知是否因我師父駕鶴西去,令他們原本古板迂腐的性子,有些心灰意懶,竟對我的改革之舉沒有提出什麼異議。只是三位老人也表示,自此事之後,除非華山大難臨頭,他們閉關不出,令我再也不得前來拜見。

我在石門外磕了一個響頭,拿著師叔們的印信,頭也不回得去了。

就在我正自籌措山門之事,教授令狐沖劍法的時候,一封信卻交到了我手裡頭。

我瞧見那封信的同時,季潛就引著一個穿著素淨衣衫的小姑娘叩響了書房的房門。信是寫給我的,封殼上寫著“華山嶽世侄親啟”,字跡端秀雅緻,似是出自女子筆下。果然我開啟後一覽:

“嶽世侄:冒昧將小女送上華山,情禮闕失,深感不安。每每慮及曾在華山習劍數載,承蒙令師照顧,我雖自請下山,終惦念於心。

“與拙夫結連理後,二人隱居山林,不曾涉足武林有十餘年。不料仇家尋來,逼迫我二人離居,方知山上變故,故人竟逝。仇家武藝高強,我不願引禍華山,他的姓名不提。我夫婦二人自不畏死,然則終究放不下犬女中則。望世侄顧於我與拙夫與令師互為莫逆,念及往日情份,多加照拂一二。若我夫婦得再拜見,定銘記大恩於心。寧允生妻泣書。”

那小丫頭不過十三四歲,秀麗的眉目間雖是倔強,難掩慌亂茫然,她懷中緊緊抱著一柄劍。季師弟低聲安慰著她,只是似乎並未起到作用。

她見我抬起頭來看向她,脆生生開口道:“你是華山嶽掌門,是也不是?”

我頷首道:“在下正是嶽不群。”走到她跟前,我望著那柄劍鞘上雕著的花紋,越看越是熟悉,苦苦思索,忽得心下一驚,那與我師父劍鞘上的紋路好不一致!當下對她的來歷信了幾分。

她忽然一下子撲到我懷中,似是再也忍耐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我兀自一愣,登時有些手足無措,只來得及堪堪將筋脈中下意識激起的真氣悄然散去,才沒鬧出麻煩。待我聽見她難掩悲慼的哭聲,想到故人之子,不由想起我師父,不免心下澀然,一時間任由她發洩。

雖說當世講究男女大防,但念及她第一次離開父母,或許再也見不得了,生離死別,豈不悲哉!再者,她長年隨父母隱居山野,對世俗禮法並不熟悉,自然也說不得什麼。何況我長她十歲,這般情形下她怕是把我當作了她的長輩,方才放下顧慮再不壓抑心頭的害怕悲傷。只是……我暗中不免有些僵硬,這般景象於我著實有些尷尬了些。

小丫頭似乎哭夠了,抽噎著側過臉,用袖子抹去了淚水。我沒有什麼安慰人的經驗,衝兒素來狡黠懂事,從不曾在我跟前這般大哭過,只得慢慢拍著她的肩膀,待她自己平靜下來。

她小聲道:“嶽……嶽掌門。”我道:“令堂既然曾是我氣宗中人,你當算是半個華山門人,喚我一聲師兄便可。”

她臉色微紅,道:“嶽師兄,媽媽叫我到華山來尋你。她還說,見到你後,若是你對我身份有所懷疑,便使三招於你一瞧,你便得知。”

我與季潛雙目對視一眼,當下道:“那便勞煩你使上一使。”

她瞧了我一眼,微微撅嘴,似乎有些不樂意。我稍稍一愣,便明白她是為我的不信任而心生不虞,不由暗道:“她這般心思單純,心中思緒皆不掩飾,只怕這番心底難免有些埋怨。我嶽不群倒是枉做小人。”

她站到院子裡,深深吸了口氣,忽然出劍,自下而上一挑,我心頭一震,這招乃是我華山劍法“有鳳來儀”最後的變式。她復又連出兩招,一招是“白虹貫日”,一招是“蒼松迎客”。雖說都是不成章的片段,但我與季師弟俱識得其中精髓,這等華山內門劍法,確實非門中弟